苏公然之,良久,长叹一声,道:“此般邪恶之道,有如瘟疫,即便一时剿灭,但有一丝一毫隐于心底,他日得势,便有如洪水猛虎,顷刻间占据满心。若要自本灭之,却不知要争斗几百几千年……”
〈本卷完〉
☆、后注
《福寿之门》后注:
1、有关不明飞行物,今多报道与推测,或言外来文明,或言自然奇观,众说纷纭,无有定论。文中所叙不明飞行物,非作者凭空杜撰,实源于宋朝苏轼亲眼所见,《东坡诗》全集中有《游金山寺》一诗,其诗云:“我家江水初发源,宦游直送江入海。闻道潮头一丈高,天寒尚有沙痕在。中冷南畔石盘陀,古来出没随涛波。试登绝顶望乡国,江南江北青山多。羁愁畏晚寻归楫,山僧苦留看落日。微风万顷靴纹细,断霞半空鱼尾赤。是时江月初生魂,二更月落天深黑。江心似有炬火明,飞焰照山栖鸟惊。怅然归卧心莫识,非鬼非人竟何物。江山如此不归山,江神见怪惊我顽。我谢江神岂得已,有田不归如江水。”
同时代的科学家沈括在《梦溪笔谈》的《异事》篇中写到:嘉祐中,扬州有一珠,甚大,天晦多见。初出于天长县陂泽中,后转入甓社湖,又后乃在新开湖中,凡十余处,居民行人常常见之。余友人书斋在湖上,一夜忽见其珠,甚近。初微开其房,光自吻中出。如横一金线。俄顷忽张壳,其大如半席,壳中白光如银,珠大如拳,烂然不可正视。十余里间林木皆有影,如初日所照;远处但见天赤如野火;倏然远去,其行如飞;浮于波中,杳杳如日。古有明月之珠,此珠色不类月,荧荧有芒焰,殆类日光。崔伯易尝为《明珠赋》。伯易,高邮人,盖常见之。近歳不復出,不知所往。樊良镇正当珠往来处,行人至此,往往维船数宵以待现,名其亭为“玩珠”。
苏东坡、沈括所见所闻究竟是什么?是某种自然奇观,还是现在所说的UFO?我们不得而知。科学探索,永无止境。人类在不断向前探索,无论是微观方面还是宏观方面,都有了相当大的进步。但有一点令人非常疑惑不解,即便是科学技术高速发展的今天,几千年来的封建迷信却依然大行其道。即便是某些自称彻底的辩证唯物主义者,也常常利用各种正式的或非正式的场合前往名山古刹,求神拜佛,暗许升官发财的心愿。更耐人寻味的是,那泥塑木雕的菩萨佛祖往往灵验得很。
2、关于南浔古镇:在《死亡咒语》一卷中提到过南浔,实际上南浔自南宋以来已是“水陆冲要之地”,“耕桑之富,甲于浙右”,因滨浔溪河而名浔溪,后又因浔溪之南商贾云集,屋宇林立,而名南林。至淳祐十二年(1252)建镇,南林、浔溪两名各取首字,改称南浔。由于蚕丝业的兴起和商品经济的发展,明万历至清中叶南浔经济空前繁荣鼎盛,清末民初已成为全国蚕丝贸易中心,民间有“湖州一个城,不及南浔半个镇”之说,南浔由此一跃成为江浙雄镇,富豪达数百家,民间俗称“四象、八牛、七十二墩狗”是中国近代最大的丝商群体。
☆、第一章 两书生(1)
“圣主如天万物春,小臣愚暗自亡身。百年未满先偿债,十口无归更累人。是处青山可藏骨,它年夜雨独伤神。与君世世为兄弟,又结来生未了因。”
“柏台霜气夜凄凄,风动玥珰月向低。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眼中犀角真吾子,身后牛衣愧老妻。百岁神游定何处,桐乡知葬浙江西。”
诗人苏轼因“乌台诗案”身陷御史台牢狱,囹圄困苦,以为必死,作此两绝笔诗遗与家人。
且说大宋神宗元丰二年三月,这一日,暮色茫茫,冷风飕飕,细雨斜飞,湖州府城西北三十里有一个小庄,唤作李家巷,小庄东坡上有一片桃林,桃林绯红,满地花泥。林中有一处宅院,白墙青瓦,院墙藤枝新芽出头,生机盎然。却见林下一个年轻书生,撑着一把油布伞,匆匆而行,来得院舍前,推开了院门。但闻舍内有人高呼道;“来者可是叶兄?”那书生高声应答。不多时,四五个书生于廊下相迎,乃是谭、杜、汪、梁、袁等书生。叶书生收了雨伞,与众书生拱手施礼。当先谭书生乃是主东家,笑道:“我等只道叶兄今日不会来了,故而未曾久候。”那叶书生连忙赔礼。
众书生客气寒暄一番,迎进堂来。堂内四角早燃了红烛,左侧临窗处一张书案,书案左端堆放着书卷纸张,右端有笔筒、砚台、镇纸;当中又有一张方桌,摆着四壶美酒、六碟菜肴。众书生携手入座,那叶书生也毫不客气,拾箸便吃。谭书生来斟酒,道:“叶兄姗姗来迟,当罚酒三杯。”杜、汪、梁、袁等书生纷纷附和。叶书生甚是豪爽,端起杯来,一饮而尽。谭书生又接连斟了两杯,叶书生皆一口饮下。三杯罢,杜书生笑问道:“叶兄近日诗文如何?”那叶书生笑道:“味如嚼蜡,不堪一提。”袁书生笑道:“叶兄恁的谦逊。叶兄大笔如椽,奇文瑰句、衔华佩实、哀感顽艳,非常人可比也。叶兄来年高中,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断然不可忘却我等桃林六友。”叶书生笑道:“袁兄何必自谦,汝等才学胜小弟百倍。他日定能才出秀班。”袁书生不免飘飘然道:“他日若能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何其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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