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曾游宅院前,徐君猷止步,笑道:“烦劳严押司与诸位乡邻了。杀人真凶已被本府擒住,焦地保遇害一案已真相大白。”众人闻听,惊讶不已。严窦惊诧道:“凶手何在?”徐君猷道:“凶手此刻便在曾游房屋之内。”严窦追问道:“凶手何人?”徐君猷道:“乃是县衙杜攀杜押司。”严窦惊道:“果真是他!却不知大人在何处将之擒获?”徐君猷笑道:“严押司早已知之,何必问本府?”严窦惊讶,脸色顿变。苏公笑道:“严押司神色惶恐,不知为何?”严窦吱吱唔唔,道:“小人不知徐大人言语之意,故而惶恐。”
徐君猷笑道:“严押司目语额瞬,焉能不解本府话语?那凌溪兀自愚钝多矣。”严窦闻听,如被雷击,目瞪口呆。苏公见得,淡然一笑,道:“严押司怎的如此丢魂失魄?莫不是怕那杜押司来寻你?”严窦慌忙道:“人死焉能复生?小人怕他做甚?”苏公笑道:“严押司中计也。”严窦迷惑不已。
☆、第五章 神兽真相(2)并后注
徐君猷叹道:“严押司如此精明,竟被苏大人一语诳骗。杜攀杀人潜逃,何人告知严押司他死矣?”严窦闻听,脸色大变。苏公笑道:“定是那凌溪得手之后,告知严押司的。”严窦慌忙道:“小人不过信口胡言而已。”
苏公长叹一声,幽然道:“今事已败露,严押司何必铺眉苫眼,假眉三道?”严窦慌道:“甚事败露?小人茫然不知。”苏公叹道:“木阴山上假麒麟现身之事,杜攀杜押司被杀且抛尸山洞、焦无泥遇害,如此等等,凌溪已然招供。严押司端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众乡人闻听,皆惊诧不已。
严读苦笑道:“此些皆是凌溪所为,与小人毫无相干。”徐君猷冷笑道:“凌溪招供,此皆是严押司一手谋划,幕后主使便是你!”严窦面无表情,尤狡辩道:“敢问大人,小人为何要谋划假扮麒麟之事?县衙奖赏之银两,小人未得一钱。且小人家境富裕,又何必贪图那几两银子?”徐君猷不觉一愣,哑口无言。
苏公淡然笑道:“严押司谋划假麒麟一事,自有其意图,或是那凌溪亦不知晓,苏某且不言破。只是有一桩事情,却是严押司亲身所为。”严窦冷笑道:“何事?”苏公笑道:“曾游被杀一案,严押司定然知晓?”严窦冷笑道:“此乃杜攀所为。”
苏公摇头,道:“十三日那天,你与焦无泥、凌溪商议麒麟现身之事,你在家中阁楼顶上晾晒书籍,约好申牌时分,以悬挂大红被褥为暗号。那日,你见得杜押司来得石马庄,只当他来寻你,却不曾料想杜押司往曾游家中去了,你甚是疑惑。因你请得曾游雕刻麒麟头、缝制麒麟皮,唯恐杜押司为此事而来。那杜押司为人正直,素与你不和。若杜押司知晓此事,事情必然败露,故而你出得宅院,悄然入得曾家,偷窥他二人。不想见得那曾游手捧五十两金子,与那杜攀相互推让。此刻,你便起得贪心。”
严窦闻听,惊讶不已,恨恨道:“定是那凌溪告知你等,早知如此,当先除去这厮。”苏公淡然一笑,把眼示徐君猷。徐君猷令徐溜开得院门,马踏月押着凌溪立在门后,那凌溪闻听,咬牙切齿道:“你这厮果然歹毒。”严窦惊诧,忽又见得杜攀站立一旁,甚是吃惊,不由闭目叹息,自知事败矣。
苏公叹道:“严押司不合言错一句话。”严窦疑惑道:“不知言错甚么?”苏公道:“今日你随谭大人方来,面见知府大人,我等询问杜押司十三日往曾游家情形。你惊诧道:杜兄何故去他家,曾游先生便是那日死去的。那时刻仵作未曾验尸,你又怎知曾游死于十三日?此言出口,苏某与杜押司便已疑心你矣。”
严窦闻听,哀叹不已,只道:“苏大人所言不假。那日,小人见得杜押司往曾游家,唯恐麒麟之事败露,故而前去窥视,不合见得那五十两金子,一时起了贪心,待到杜押司离去,小人便入室见曾游,自案桌上摸过一把刀,趁其不备,刺了一刀,不想未能结果其性命,曾游拼命挣扎,小人一心欲致其死地。将其摔倒,又搠了数刀,方才杀死。”
严窦长叹一声,道:“小人取得案桌上五十两金子,正待离去,忽见得曾游尸首旁一卷字轴,乃是适才打斗时扯落下,其上有‘韩寿书室飘香’一句,心中不由一动,遂撕下‘书室飘香’四字,揉成纸团,塞入曾游手中,又翻转其尸首,压于身下,令外人误以为曾游临死所为,若细究其字,定然疑心上杜押司。”
徐君猷冷笑道:“好歹毒的计谋。”苏公叹道:“原来如此。苏某误以为是曾游另有所指,原来不过是巧合而已。可惜严押司错过了另外五十两金子。”徐君猷询问被盗五十两金子下落,严窦招认道在家中书房案桌之下。徐君猷遂令人拘了严窦,而后引人往严宅,依严窦所言,找寻出被盗金子。
徐君猷在庄口祠堂设堂审案,石马庄乡人闻讯,围聚祠堂外。徐君猷剖析案情,又当堂展示麒麟头、麒麟皮并一百两金子。至此,麒麟现身之事、曾游被杀一案、焦无泥被杀一案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元凶毕露。众乡人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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