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博拉从桌子对面伸过手来,关上了录音机。“我没有派人去那该死的机场,马修斯局长也他妈的没有。你派人去那该死的机场了吗,德克斯特?”
“我的车没有油了。”我说。
“他妈的!”她说,我不得不同意她的分析。
“好了,”我说,“至少我们已经知道接替凯尔的人有多优秀了。”
德博拉重重地坐到我办公桌旁的折叠椅上。“他妈的,”她说,“凯尔……”她咬住嘴唇,没有把话说完。
“你有没有向马修斯局长汇报这件事?”我问她。她摇摇头。“听着,他必须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再派人过来。”
“是啊,真是太妙了。他们再派人过来,恐怕这次连行李提取处都到不了。妈的,德克斯特。”
“德布斯,我们必须向他们汇报,”我说,“我顺便问一句,他们是谁?凯尔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究竟为谁效力?”
她叹了口气。“没有。他曾经开过玩笑,说自己为OGA工作,可他一直没有说为什么那是个玩笑。”
“听着,不管那些人是谁,都应该让他们知道,”我说着从录音机里取出磁带,放到她面前的桌上。“他们总会有办法的。”
德博拉坐在那里没有动窝。“为什么我有这种感觉,觉得他们已经动手?那人是叫博迪特吧?”她说。然后,她拿起磁带,出了我的办公室。
我正慢慢喝着咖啡,借助一大块巧克力饼干来消化午饭,突然有电话进来,报告说迈阿密海滨地区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我和“未婚天使”安杰尔立刻驱车出发。现场位于一条准备重修的破旧运河边,有人在一座建了一半的房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由于房主和承包上相互打起了官司,房子建了一半后停了下来。两个少年逃学后偷偷钻了进去,结果发现了尸体。尸体放在厚塑料布上,下面是一块胶合板,架在两个锯木架上。有人拿起电锯,干净利落地锯下了受害者的头、双腿和双臂。现场整体就是这样,受害者的躯干在中间,其他几个部分被锯下后各自往外摆放了几英寸。
黑夜行者发出了笑声。并且在我耳旁嘀咕了几句,我认定那纯粹是嫉妒。我开始工作,现场供我分析的血迹图案相当多,而且仍然很新鲜。如果不是碰巧听到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警官和另一名警探之间的对话,我可能会花上一天的时间快乐而高效地查找并分析这些血迹。
“钱包就放在尸体旁,”施奈德警官说,“弗吉尼亚州驾照,姓名是丹尼尔·切斯特·博迪特。”
哦哦,我对我脑海深处兴奋地喋喋不休的那个声音说道。这倒是说明了很多事,对不对?我又看了一眼那尸体。虽然头和四肢被切割下来的速度很快,而且很残忍,尸体却摆放得非常整齐,让我觉得似曾相识,黑夜行者夜深有同感地开心笑了一声。躯干和身体各个部分之间的相隔距离非常精确,仿佛被测量过一样,所有这一切被摆放得几乎像一堂解剖课。大腿骨脱离了髋骨。
“让发现尸体的两个孩子到警车上去。”施奈德对警探说。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琢磨着如何将我掌握的情况告诉他们。当然,或许我错了,可——
“狗娘养的。”我听到有人嘀咕了一声,回头正好看到安杰尔蹲在尸体的另一边,又用镊子夹起了一张纸片。我走到他身后,越过他的肩膀望去。
又是那细长的字迹,有人写了“POGUE”并且在上面画了一道横线。“Pogue是什么意思?”安杰尔问。“是他的名字?”
“是坐在办公桌后调兵遣将的人。”我说。
他望着我,“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我看过很多电影。”我说。
安杰尔剃头看着那张纸片。“我觉得笔迹相同。”
“与那次的相同?”
“与从没有发生过的案子相同,”她说,“我知道,因为我当时也在场。”
我直起身,深吸一口气,为自己猜测正确感到高兴。“这起案子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我说,让后向施奈德警官走去,他正和那位警探在聊天。
警探名叫科尔特,一张脸上窄下宽。他一面慢悠悠地喝着一大塑料瓶激浪,一面望着后院旁流过的运河。“你觉得这种地方要多少钱?”他问施奈德。“旁边有这么一条运河。离海边不到一英里,估计要一百万?还不止?”
“对不起,警探,”我说,“我认为我们这儿遇到了情况。”我一直想对人说这句话,可科尔特似乎不为所动。
“遇到了情况,你是在看《犯罪现场调查》还是怎么着?”
“博迪特是联邦调查局的人,”我说,“你得立刻给马修斯局长打电话,向他汇报。”
“我得?”科尔特说。
“这涉及我们不能过问的情况,”我说,“他们从华盛顿过来,让马修斯局长不要插手。”
科尔特猛地喝了一大口。“马修斯局长买账了吗?”
“绝对买账。”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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