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会发生什么?”我问她。
“她们会被逮住,”她说,“我告诉过她的。”
“我肯定你告诉过了,”我说,“干吗不也告诉我们呢?”
她又跳了一阵子。“哦,”她又说道,然后尖着嗓子喊起来,“她跟一个教授搞上了。哦,天哪,她会杀了我的!”
我个人认为,泰米不可能再杀任何人,但保险起见,我说:“泰米戴首饰吗?”
她看着我,跟我疯了似的。“首饰?”她说,好像这是个外国字——大概是阿拉姆语。
“是的,”我鼓励地说,“戒指、手镯——类似的东西?”
“你是说像她戴的白金脚链?”艾莉森说,我觉得她语气很亲切。
“没错,正是那个,”我说道,“那上面有什么印记吗?”
“啊哈,她的名字嘛。”她说,“哦,天哪,她得被我气坏了。”
“你知道她和哪个教授搞在一起了吗,艾莉森?”德博拉说。
艾莉森退后一步,摇着头。“我真的不能说。”她说。
“是不是威尔金教授?”我说,尽管德博拉瞪了我一眼,但艾莉森的反应很让人鼓舞。
“哦,天哪,”她说,“我发誓我可没说。”
手机打进来的电话告诉我们威尔金教授在椰子林大道的住家地址。那位于一片叫幕林高尚住宅区,这说明要么我的母校付给了他大大超出常规的薪水,要么威尔金教授另有收入来源。我们刚一上路,下午的阵雨就落了下来,斜斜的雨帘遮盖着前方的道路。随后雨势减弱,很快又加大了。
房子很容易找到,号码就写在围房而建高达7英尺的黄色墙壁上。一扇雕花大铁门挡住了车道。德博拉把车停在靠近大门的街边,我们下了车,透过大门向里张望。房子看上去相当朴素,不超过4000英尺,距离湖边至少75码远,因此威尔金教授并没有那么富裕。
我们正打量着房子,想找个办法让屋里的人明白我们已经抵达并希望进入,大门忽然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身穿鲜黄色雨衣,朝停在车道上的蓝色凌志牌汽车走去。
德博拉提高声音喊道:“教授?威尔金教授?”
男人抬眼从雨衣的帽子下看见了我们:“嗯?”
“我们能不能和你谈几分钟?”德博拉说。
他慢慢朝我们走过来,边走边歪着脑袋打量德博拉:“那得看情况。我们是谁?”
德博拉在口袋里摸警徽,威尔金教授警觉地停顿了一下,显然是怕她摸出个手雷来。
“我们是警察。”我又说明了一下。
“我们吗?”他说着,朝我转过身。当他看见我时,微笑僵在了他的脸上,变换了一下神情,然后又笑了起来,假得要命。我自己是伪装感情的高手,辨别假表情的技巧也无人能比。看到我不知为何让他惊慌,然后又试图用笑容掩盖,这是为什么?如果他有罪的话,发现警察侯在门口应该比看见德克斯特更害怕。可事实是,他冲德博拉打招呼道:“啊,对了,我们以前见过,在我办公室外面。”
“没错。”德博拉说,终于摸出了警徽。
“抱歉,谈话需要很长时间吗?我有点急事。”他说。
“我们只有几个问题要问,教授,”德博拉说,“只需要1分钟。”
“哦。”他说道,看看警徽,又看看我,然后再次迅速调开视线。“好吧,”他打开大门,“请进屋说。”
尽管我们已经浑身湿透,但能不在雨里站着仍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于是我们跟着威尔金穿过大门,走上车道,进入他家的屋子。
房屋内部的装修是一种我认得的被称为“椰子林大道夫人休闲风”的风格。后来它被“现代罪恶迈阿密”的流派取而代之,成为地区主导潮流。眼前这房子的陈设唤回了昔日的感觉,那是一种慵懒闲散的波西米亚气质。
地板由棕红色的地砖铺就,亮得能看见人影。会客区有一只皮沙发,两把颜色配套的单人沙发摆在大落地窗旁。窗边是一个吧台,有一只巨大的带控温系统的玻璃酒柜。墙上挂着一幅抽象派的裸体人像。
威尔金带我们经过两只盆栽植物,来到沙发旁,他犹豫了片刻。“啊,”他说道,把雨帽推后,“我们身上都湿着,对皮沙发可不大好。我拿个酒吧椅给你们坐好吗?”他朝酒吧走去。
我看看德博拉,她耸耸肩。“我们站着就行了,”她说,“只要一会儿。”
“好吧。”威尔金说。他双臂交抱在胸前,朝德博拉笑着,“什么事让他们把你在这种鬼天气给派来了?”他说。
德博拉有点脸红,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别的我不懂的原因。“你跟泰米睡了多久?”德博拉说。
威尔金脸上的开心表情不见了,有一刹那他看上去很冷漠,很不高兴。“你听谁说的?”他说。
我看出德博拉想让他受点刺激,这是我的拿手好戏,于是我插嘴道:“你要是拿不到终身教职的话,这房子是不是就得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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