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发生这样的事,警方就会顺藤摸瓜,那么很快一切都会玩完……
老神甫,西31街附近周围的社区没什么特别之处,他想,最近,本市不是到处都有人中流弹伤亡的事故吗,增加一个又何妨?
他必须亲自搞定这事,他不能多容许一个有可能知道他和马修·卡朋特失踪案有关的人活着,最好的办法是回到教堂,想办法弄清楚那个神甫什么时候听人忏悔,一定有时间表的。
但这个可能需要时间,他想,也许我可以打个电话,问奥布莱恩神甫计划什么时候再听人忏悔,无论谁接电话,都会认为这样的举动是正常的,因为总有一些人希望每次去到那里都是向同一个人倾诉,还有,我不能再这里坐以待毙,等他去报警。
就这么决定了,他打了电话,然后获悉奥布莱恩神甫在接下来两个星期的星期一到星期五下午4点到6点听人忏悔。
该是我去忏悔的时候了,他想。
在他买通格洛瑞让她照顾小孩之前,他就知道她是一个化妆高手,她告诉他,有时候她会将自己和朋友化装成名人,能骗过所有人。她说她们有时候会扮成名人,假装低调地到偏僻的场所吃饭,被“认出”后大方地给人签名,当她们的照片被《邮报》的八卦专栏报道出来时,都笑疯了。
“说来你都不信,从没人识破过。”她咯咯笑着说。
当我们在城里见面的时候我总会戴着她给我的假发,他想,戴上假发、墨镜,穿着雨衣,就连我最好的朋友也不认识我。
他大笑,小时候他很喜欢玩演戏的游戏,最喜欢扮演《大教堂谋杀案》里面的托马斯·A贝克特一角。
16
在四季酒店外面跟记者说完那番话后,特德·卡朋特在去市中心的路上打开自己的iphone,发现照片中从婴儿车里带走马修的人看起来肯定是桑,他十分震惊,将车停在他位于曼哈顿下城肉类加工区新装修的复式公寓旁。他在那里思考到底要不要去罗拉餐厅见梅丽莎:现在有照片显示是我前妻偷走了孩子,我去那里做什么?
他给中央公园分局打去电话,电话转接给一名警探,这名警探告诉他,他们至少需要24个小时才能核实照片是不是被修改的,至少我被狗仔队询问的时候,我可以这么跟他们说,他一边想,一边飞快地换下衬衫,跑回车上。
在这家颇受欢迎的餐厅外面的人行道上,被天鹅绒绳隔在后面的是狗仔队,一名保安帮他把着车门,他冲到入口处时停了下来,他没法不理会那些不绝于耳的问题:“你见过那些照片了吗,特德?”
“见过了,我已经跟警方联络过了,我相信这些照片只是该死的骗局。”他大声说。
进到餐厅,他强打精神,他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他料想她心情一定非常糟糕,结果却发现她跟五个乐队的老朋友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她们以前都是一个乐队的,当时梅丽莎是乐队主唱,显然她很享受他们的奉承,特德认识他们所有人,幸亏他们在场,如果梅丽莎一个人在等的话,他准会吃不了兜着走。
她问候他:“嘿,你现在比我还火。”桌子上的人一阵哄笑。
特德俯身吻了梅丽莎的唇。
“你喝点什么,卡朋特先生?”侍应就在餐桌旁,他旁边的冰桶里有两杯最贵的香槟,我才不想喝该死的香槟,特德在她身边坐下的时候想,他喝香槟后总会头疼。“来杯杜松子马提尼。”他说,一杯就行了,他向自己保证,他需要这个。
现在可能有找回我儿子的线索,我还在这里干什么?
他伸出手臂,柔情蜜意地搂着梅丽莎,看着她,这是专门做给那些为专栏有偿报料的兼职记者看的。他知道明天梅丽莎会想看到这样的新闻:“唱片销售冠军梅丽莎·奈特已经从当年跟摇滚歌星列夫·埃里克森沸沸扬扬的分手事件中恢复元气,疯狂爱上公共关系达人特德·卡朋特,他们昨晚在罗拉餐厅十分亲昵。”
艾迪·费舍尔后来娶了伊丽莎白·泰勒,他从意大利发了一封电报,签名是“公主和她的爱奴”。特德想:我在梅丽莎面前不就是这样的烂人一个。她认为她跟我相爱,她这是自欺欺人。
但是我需要她。我需要她每个月付给我的丰厚酬劳。要是当时租约到期的时候我没买下那栋大楼该多好啊,它都将我榨干了。他猛地喝下一口杜松子马提尼:梅丽莎很快就会离我而去,关键是要确定她甩掉我的时候,她不会离开我去另一家公关公司,还把她一干朋友都带走。
“照旧,卡朋特先生?”侍应经过的时候问。
“对。”特德大声说。
午夜,梅丽莎决定又去那家俱乐部。又一个凌晨4点,他们又要去那里。特德知道他必须溜走。但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溜掉。
“梅丽莎,我感觉很不舒服。”他在喧嚣的餐厅里说,“我想我可能得了流感。我可不能再传染给你。你的行程排得满满的,可病不起。”
看着她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自己,他乞求有好运发生。真是奇怪,当她生气的时候,她那张长相精致的脸怎么会突然变得扭曲,变得毫无美感。她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长长的金发扎成一个发卷,搁到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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