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不是她写的。我跟你说过,因为明信片上的字是打印的,所以我才开始想这个问题,也许不是她打印上去的,也许是有人对她做了什么,然后又想要让人觉得她还活着。格洛瑞字写得很大,花里胡哨的,会加很多圈圈。我以前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现在才想起来,也许这张明信片根本就不是她寄的。”
“你说你是半年前收到的。”约翰森说。
“是的。没错。你从来没问,不过我想,也许你应该查查上面的指纹。”
“有多少人碰过这张明信片,格里森先生?”
“碰过?我不知道。我给得克萨斯的一些朋友看过,还给格洛瑞以前在纽约的室友看过。”
“格里森先生。我们当然会查指纹,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管是不是你女儿寄的,我们根本查不出指纹。想想看。你拿着它到处给你朋友看,还给格洛瑞的室友看过。在此之前,邮局的许多工作人员还有你的邮差也摸过。接触过这张明信片的人太多了。”
托比看到了放在约翰森办公桌角落里的格洛瑞的合成照片。他指着它说:“我的女儿出事了,”他说,“我知道。”然后他不无讽刺地问:“你给巴特莱·朗奇打过电话没有?他都带她去他的乡村住宅了。”
“我昨晚有别的紧急任务。格里森先生,我向你保证,找他谈话是我工作的重中之重。”
“别跟我保证什么,约翰森警探,”托比告诉他,“除非你拿起电话跟巴特拉?朗奇约好,否则我哪儿都不去。错过了航班也没事。我就坐在这里等你去见那个家伙。如果你要逮捕我,那也请便。你得清楚,除非你去见朗奇,否则我不会离开警局,不要点头哈腰给他道歉,说什么都是因为她那讨厌的父亲你才贸然拜访的。去他那里来点实际的,问出剧院其他人的名字,那个浑蛋不是说将格洛瑞介绍给他们了吗?问清楚他们中有谁见过她。”
这个可怜的人,瓦利?约翰森想。我不忍伤他的心,跟他说他的女儿可能是一个高级妓女,现在正跟一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在一起。约翰森只是拿起电话问了巴特拉?朗奇的电话号码。“朗奇先生在吗?”他问,“我有要紧事找他。”
“我不确定他是否还在办公室。”前台接待说。
她不确定他是否在办公室,就是说他就在办公室,约翰森想。他等了一会儿,前台接待又拿起电话。
“恐怕他已经走了,但我很乐意为你捎口信。”她安慰地说。
“恐怕我没打算让你捎口信,”约翰森态度坚决,“你我都清楚巴特莱?朗奇在办公室。我20分钟就能到。现在我一定要见他。布列塔尼?拉?蒙特的父亲就坐在我的办公桌旁,他要知道她失踪的原因。”
“如果你能等……”前台接待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你能过来的话,朗奇先生会等你。”
“那好。”约翰森挂断电话,然后同情地看着托比?格里森,看着这个老人精疲力竭的眼神和他脸上深深的皱纹。“格里森先生,我可能要去好几个小时。你何不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回来?你说你是几点的飞机?”
“5点。”
“现在12点刚过。等我回来将相关情况告诉你之后,我可以叫我们的人送你去拉瓜迪亚机场。我要去找朗奇谈话了,然后按照你的建议,要他说出那些跟你女儿见面的人的名单。但是你待在纽约可就没什么意义了。你不是跟我说过你要去做化疗?这个可不能错过。你知道你不应该错过的。”
托比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没劲儿。在这样一个寒冷和天气走了这么长的路让他筋疲力尽。现在他饿了。“我想你是对的,”他说,“附近一定有麦当劳,”接着他又勉强笑了笑说“也许我会给自己来个巨无霸。”
“好主意。”瓦利?约翰森同意他的看法,起身去拿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格洛瑞的照片。
“你不用带上这个,”格里森生气地说,“那家伙知道格洛瑞长什么样。相信我,他知道的。”
瓦利?威尔森点点头。“你说得对。但我还得带上,去找那些在巴特莱1朗奇家中跟格洛瑞见过面的人时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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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开一个小时左右。”凯文?威尔森告诉露易丝?科克时,她满脸好奇。他并没有因此解释他要去哪儿。他知道,因为她之前对桑?莫兰德的评价,现在她不敢多问他什么。他还不知道等会儿如果他将自己的午餐收据给她,她会仔细检查上面是否写有客户的名字,还是说他用自己的卡付的帐。
上午又送来了两样东西,一卷墙面挂饰和一箱台灯。
不过露易丝还是问了一个问题。“你要把桑?莫兰德订购的其他货物都放到那个最大的公寓去吗?我是说我发现有些货物是用在中房的。”
“都放一起吧。”凯文拿风衣的时候说。
露易丝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凯文,我知道这不关我的事,但我打赌,你这是要去桑?莫兰德的办公室。作为你的朋友,我求你,别掺和那个女人的事。我是说,她的确很有魅力,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但是我觉得她精神有问题。今天早上她去警局的时候,跟记者说她儿子还活着。如果她知道他还活着,那她就知道他在哪儿,这起案件差不过两年了。孩子在中央公园失踪后被媒体贴在网上的视频的链接又被人找出来了。从视频里可以看到,她在公园里那辆空荡荡的婴儿车旁边。她跟游客拍下的那个女人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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