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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凶手,”他平静的说。“就不会说出那么多话了。只要我昨晚不说出自己曾被卷入命案中的事迹,你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坂上眉角上吊,薄薄的嘴唇里,像机关枪般的射出反驳的话语:“话可不能这么说。录音带的主人知道过去的事件之真相,才会故意布置着让你听到。如此一来,你当然不能沉默了,必须设法解释你和录音带无关,也由于这样,你打破了往日的沉默寡言,口若悬河的说明,因为,你认为,布置录音带之人可能混在会员之中,或者,跟某位会员有接触,你的话能让对方知道。”
“坂上先生,你真的太过分了。”松浦苦笑了,但是,眼神却非常严肃。
“昨晚的话,你很可能是第一次告诉别人。就因为其中有问题,你才会隐瞒不说。”
不是这样!松浦在心底呐喊着。但是,他很清楚,即使叫出来,也没有用。他很早以前就了解坂上的个性,极端的固执己见!却也因为这样,才数度请他至家中来玩,彼此有了交情。只是,他从未想过,对方个性会如此的冥顽不灵。
“你所指出的两点,只归结于一项理由,那就是,我曾创作推理小说,当时搜集材料的行动,被认为可疑。这点,昨夜我也说明过了。”
“那种解释并不能令人满意。”
“至于我的嫌疑无法立即澄清的理由,也是由于,任何人在骤然被问及不在现场证明时,皆无法爽快证明!”
“这种答覆本身就是暖昧不明。命案之后,你立即离开演艺圈,也放弃曾苦心创作的推理小说。纵然你参加数次皆落选了,至少也总会留下一些有关此方面的作品才对,这点,令人无法了解。所以,你的写作,极可能只是用来掩护真正的行动目的而已!”
人类这种生物,一旦心中产生怀疑,似乎就会对任何事物都觉得可疑。就因为是凶手,才会离开生活多年的世界!而且,至目前为止仍旧独身,也是犯罪留下的后遗症!
坂上内心可能充满对于松浦的各种疑惑,而默默在旁的多田,表情也似乎受坂上的话所影响,低头、闭着眼、双手托腮,比方才又凝重许多。
“松浦先生,”坂上接着说道,上身向前,挺胸。“如果你真的做过那种事,辽是向警方自首吧?命案是十五年前发生的,现在是六月,我不知是否已经过了公诉的时效。但,你保持沉默总非好事,因为,危机已近在眼前。”这时,坂上更加强语气:“有人相信你就是凶手,而且,想要取你的性命。若任事情这样下去,你可能会被杀害。我对你有好感,才会与你有私交,至少,我想救你一命!”
不仅是语气强烈,坂上还加上动作,双手握拳,高举至胸口,前后挥动着。“目前你和警方接触,那位威胁者可能不至于要你的命。就算是时效犹在,只要自首,罪刑也能减轻。反正,生命总是安全了!怎么样,你应该认真的考虑看看!”
这时的坂上似已认定松浦就是凶手!也因此,松浦更完全摸清坂上的个性了。
大约一年前,坂上搬至附近的小型公寓,由于喜欢唱歌,没多久就成为松浦店内的常客了。对于松浦,他表现出明显的好感,也常告诉松浦自己在公司的不满或苦恼,等等。由于在店里无法平静的闲聊,所以有时候,松浦会邀他至家中。
有了这样的交往,松浦自觉已大致掌握了坂上的个性。现在经由昨夜一事,坂上彻底地将以往掩饰的部份,都自行暴露出来了。
3
松浦并未回答,坂上又逼问了:“快下定决心吧!你若不立刻行动,会被杀的。”
依坂上的个性,一且这样认定,就会埋头往前直冲,宛如拉车的马一样之个性,从不深思熟虑。
“我都是为了你好!”坂上开始不耐烦了。
松浦判断,这绝非真心话。若是真为自己,应该独自前来,之所以带着多田,只不过要在揭发自己过去的罪行时,希望旁边有人作证罢了。
(那么,坂上的目的何在呢?)
是揭发罪案的使命感吗?尽管他嘴里说得口沫四溅,凝视着松浦的眼神中,却未显出任何好感!
“怎么样呢?松浦先生。沉默是不行的,你应该明确的表示态度。”
松浦终于下判断了:这是一个太单纯幼稚之人,虽是喜欢推理,却没有思考能力,有可能是基于正义感,其实,只是喜欢多管闲事。不擅于推理,只会陷入妄想,以浅薄的脑筋来拟订假设?自己又一厢情愿的相信,然后,马上付诸行动!
“人类有思考的自由,但,若和行动结合在一起,就会发生问题了。”
松浦带着同情的视线望着坂上。贯彻到底的热情虽具有其价值,但是,若发挥的方法错误,自己将无法避免受累的危险!
“松浦先生,看来你不怕威胁,那我只有去报警了。”坂上的声音含着怒意。
松浦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请等一下!你未免过度性急了,必须冷静下来,才足以观察事物的真相。”松浦声音温柔的说。
当然,对于自己保持冷静沉默,对方却得寸进尺的态度,松浦也非常不满。可是,加以反击又能如何?顶多只是落个和对方同等水准的评语而已。既然较对方年长几岁,就该表现出适度的风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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