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这么回事。可为什么?”
“为什么?我怎么能知道?你看看这村里发生的事情,有哪件事情是有个合理的解释的?我真找不出来。”
“如果下毒和放头发是两个人所为,他们是同伙?”
“不对。不可能是同伙。如果是同伙,于天光就不可能拆陈乔斌的桥,提醒受害人去大医院,提醒记者不要再来村里。他们绝不是同伙。”
“那是什么情况?”
“让我想想。想一下。”
站在路边,死咬着嘴唇想。
想头发。
想于天光的眼神。
想他说的一些话。
还有黎淑贞跑到村里来大吵大闹那天,所能记起的细节。那时候,于天光所做的动作绝不是加害,而是保护。
他想保护我和黎淑贞。
而且……
☆、越绕越迷糊
而且再仔细回想黎淑贞来山上那天的情况,她跑到村里来闹,不在屋里闹,偏偏站在大门口,歇斯底里闹,骂我也就罢了,还连劈我耳光。
我们母女之间相处,骂和争吵是常事,但自我初中以后,她再没打过我。
那天的耳光,我起先以为她是真急疯掉了,怕我死在这鬼村里,才出手打人。
现在认真想来,恐怕未必是这样。
恐怕她一是想把我闹回家去,另外的一层原因,是想着,万一不能把女儿带回家,也得把事情闹大,告诉这村中的某个人,黎绪是她黎淑贞的女儿。
告诉某个人,黎绪是她黎淑贞的女儿!
太有这个可能了。
再往前追溯她从一开始对陈家坞死亡事件的态度,那种超出常人的恐惧感和排斥感,无处不在透露出她了解某些情况的意思。
她了解些什么?
她知道凶手是谁?
她知道命案是怎么发生的?
她在村子里大闹一场以后,就再也没找过我的麻烦,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她达成了她的目的,已经告知村中的某个人我的身份,就认为我必安全无疑了?
那么那个人,除了是凶手,还能是谁?
只能是凶手,一切才能解释得通!
黎淑贞知道村中谁是凶手,而且那个凶手和她关系非同寻常。所以她到村里来闹,闹到凶手知道黎绪是她的女儿,这样,她才能够确保我的安全。
这样,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在那之后,于天光无论在哪里看到我,都非常注意我。
那么,于天光是凶手?
绕了一大圈,把自己绕到了迷宫的中央。
越绕越糊。
我是不是应该马上跟黎淑贞谈谈。
或者还是让何志秦去找她谈?
我们走到白米兰家,正好看见于天光在,他们两人坐在堂屋里喝茶,聊天,看上去很融洽。
我们一跨进大门,两人便收住话,站起身看着我们。
于天光直视我的眼睛,带着点冷,很淡漠的神情。
如果说这个男人真的是我的父亲,我到底应该怎么面对这个不可理喻的事界。
有一刹那的恍惚。
很恍惚。
付宇新无视于天光,直接开口对白米兰说:“你收拾一下东西,一会□□会送你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于天光的表情动了一下,把目光转向付宇新。
白米兰很吃惊,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安全起见,例行检查。”
“其他人都检查吗?”
付宇新看了看于天光,点头:“都检查,分批下山。车子马上就上来接人,你准备一下。”
白米兰扭脸去看于天光,像是向他讨主意般,有种孩子气的依赖神色。
于天光朝她点了点头,然后问付宇新:“那我呢,是不是也要下山?”
付宇新很淡地回答:“分批下山。你等通知。”
然后白米兰进里屋收拾东西,于天光离开。
我站在院子的围墙边看着于天光一步一步走下楼梯,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然后背影消失在陡坡处。
这个男人,真的有可能是我父亲。
可是,刚才白米兰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种孩子气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我身上也有特殊味道
白米兰收拾衣物的时候,我跟付宇新站在门口说话。
付宇新说:“我刚才特意闻了一下白米兰身上,根本没什么味道。”
我笑了笑:“我也闻不到。常坤他们肯定也闻不到。你大概不知道,这世界上的人都是有区别的,有些人视觉特别敏感,有些人听觉特别敏感,像石玲这样的,属嗅觉特别敏感,超出常人很多倍。她念小学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她父亲本来就是刑警,加上女儿有这样超常的天赋,就特别支持她考警校。其实石玲自己不想当□□,但她听话,特别听话。说实话,我如果有石玲那样的父亲和母亲,我也愿意做个特别听话的女儿。可是这世界上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石玲念警校的时候因为嗅觉超常,还受过这方面的特别培训,她能分辨出三百多种不同的香水味道,有几种她甚至能闻出配方,很惊人。她说能闻到白米兰身上有什么味道,肯定就是有。她从前还说我身上也有一股味道,你能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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