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肩疾步奔向乔兰香的房间,也不敲门,直接踹进去,狠狠把锁拴踹断。
乔兰香站在房间中央。
一身黑衣。
站得笔直。
头发梳成一丝不乱的发髻。
手里拿着一面圆镜子。
睁着一双冷漠的,丝毫不怒的眼睛,寒意凛然地盯着我们两个不速之客。
☆、乔兰香的声音?
常坤用枪指着乔兰香,冷冷命令她:“退后,坐下!”
乔兰香根本不反抗,马上转身,走到椅子边,坐下,两只手端端正正地搁在大腿上,仍旧是冷森森地看着我们。
这个房间很小,一目了然,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衣柜里,床下面,箱子里,都没有人。
窗户是用铁条焊死的,不可能翻窗出去。
那么刚才的笑声,是怎么回事?
那么年轻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兰香?
乔兰香的声音?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我盯着那个年迈的妇人的脸看,一个九十二岁的女人的脸,满脸沟壑,白发苍莽,怎么可能发出那么年轻的声音?!
可这屋子里,真的没有第二个人了。
我感觉我快疯了。
我站在这个神情冷漠,目光惨然的妇人面前,控制不住地发抖。
常坤咬着牙齿想,然后把枪给我,说:“看住她,必要的时候,开枪!我去查其他房间!”
我握着枪,对准那个老妇人的脸,那张脸,总有些什么地方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老苗上次说,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见乔兰香,都感觉跟上次看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确是这种感觉,可到底什么地方不一样?
我看不出来。
也想不出来。
汗从额上一滴一滴淌下,有几秒钟的时间里我几乎站不稳脚步。
我猜乔兰香已经看出我的恐惧,她嘴角渗出两滴意义深远的笑,笑得不轻不重不浓不淡,很吓人!
常坤搜完整幢房子,什么都没搜到。
他有点气急败坏,冲回房间,咆哮着逼问乔兰香刚才房间里有谁在。
可是怎么问都不能让对方开口说一个字,甚至连表情都不能使她动容一下。
哪怕把枪顶到她脑门上,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仍旧是凛冽地盯着他看。
常坤也要疯了。
我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几分钟以后,我笑起来,盯着老太婆那张核桃样干瘪的嘴,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她为什么一直不开口说话了。”
常坤扭头看着我:“为什么?”
“她不敢!”
常坤又把头转回去看着乔兰香。
我冷笑起来:“她不敢开口。她一开口,我估我们两个当场都得吓死在这里。”
常坤不明白,仍旧看着我。
“刚才的笑声,就是她的。是她在笑!那根本就是她的声音!”
常坤喉结动了两下,想说什么,没说出口。
我又笑一下,往乔兰香身边靠近,准备再靠近的时候,常坤挡住我:“离她远点。”
“我想看看,用什么办法,能让她发出点声音。”我笑得有点狠,心里也着实在发狠,我在想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开口说话,掐她?拧她?咬她?揍她?狠狠给她两记耳光?!
一个连枪顶在脑门上都面不改色的女人,怎么可能对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有所屈服。
她应该去做地下党。
真他妈是块不错的料!
可她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婆身上的变化
常坤很犹豫,不知道该拿这个场面怎么办。
我冷着脸说:“拿手铐,铐了,在办事处锁一个晚上,明天送下山去。少一个人就能少点折腾。”
他想说反对的话。
但我没给他机会,用最快的速度从他腰里取了手铐就准备动手。常坤拦住我,再次把手枪递到我手里,让我拿着枪,他去铐。
乔兰香没有半点反对。
仍旧连神色都不变一下。
只是往门口走的时候,回头看我的那一眼,又是一抹意味深长。
意味深长!
还带着笑!
我他妈的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意味深长朝我笑?!
老苗跟石玲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回办事处,他们没发现什么问题,也没找到石莲娟的下落。
付宇新和丁平凌晨一点半才回来,也没收获。
常坤跟大家说了我们在乔兰香房间里面听到笑声的事,也说了现在正把她锁在杂物间的事。
全体骇然。
面面相觑,毛骨悚然的一个场面。
过好几分钟,老苗才叹出一口气,说:“这不符合规矩,我们不能因为她不开口说话就把她铐了,没任何证据证明她跟命案有什么关系。”
常坤说:“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他这样说的时候,付宇新斜着脸笑了一下,他喜欢听这句话,因为从上山以来,他一直都在这么干。
然后洗澡,彻底消毒。
凌晨两点半,开会,部署第二天的工作:搜寻石莲娟下落;做清场准备;挨个通知村民;让他们做下山的准备;通知何志秦上山把乔兰香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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