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本来应该在坟墓里的陈金紫玉的头发,后来会连续出现在命案现场?”
“于天光放的。”
“于天光?”
“对。这也是我刚想到的。于天光是最开始发现连环命案的人。当时付宇新一直怀疑他是凶手,我不同意,因为是他建议将最初立案的受害人送到医院,如果他是凶手,就不会这么做。之后,他就将头发放置在各个连环命案的现场来提示警~察注意这是谋杀,而不是疾病。我估计他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在我们查案的同时他也在秘密查。他放头发,提醒受害人去医院,以及秘密查凶手的一系列行为惹怒了真正的凶手陈乔斌,而陈乔斌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发现我是于天光的女儿,所以最后那天晚上他拼死想杀掉我以报复于天光。这样一解释,整个事情就全部通了。”
☆、杀人于无形的毒
“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警~察?”
“可能有苦衷。我怀疑跟我家五口亲戚死亡的事情有关系。但具体的还没想明白。”
“为什么放陈金紫玉的头发?”
“也是提醒。他肯定在比较早的时候就发现陈金紫玉还活着,并且一直住在陈家坞某个至今还没被人发现的地方,于是他挖开了陈金紫玉的坟,确认墓里只有一束头发。他把头发取出放在命案现场,警~察就能以此来推断出陈金紫玉其人。我们也确实是从头发上面开始往七十年前的陈家灭门案方向判断,并且得出陈金紫玉还活着的结论。我猜陈金紫玉一定就生活在那个所谓的古墓里,而这也是于天光想告诉警~察,又不能直接告诉的。”
何志秦愣愣地听。
我继续说:“李云丽的案子不在连环谋杀之列,她死于氢化钾中毒,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首先去找了于国栋和于天光,于国栋是村长,于天光是医生,理所当然。于天光肯定第一时间看出李云丽死于氢化钾中毒,而不是和另外几起命案一样,所以没有在现场放头发作标识。他也第一时间怀疑床头的降压药有问题,迅速将药藏起,避免凶手销毁证据。之后警~察要彻查陈家坞的时候,他又将药放回原位。这样警~察就顺利把这起命案跟另外的几起命案区别对待查找凶手。”
何志秦想很久,说:“这样看来,于天光的确在暗中帮了很多的忙。可他为什么不直接跟警~察说?”
“我猜,他应该跟当年我们家五位亲人死亡的事情有关系,不敢说,而且可能有很多事情,他也不能十分确定,怕出事,不敢乱说。”
“比如说什么事情?”
我一路继续:“比如,他不能确定连环命案的凶手到底是谁;比如,他不知道陈金紫玉会不会有很大的危险。诸如此类。”
何志秦低头分析半天,抬起头说:“我没想明白,陈金紫玉和整个陈家坞命案有什么直接关系吗?凶手不是陈乔斌吗?或者陈乔斌和陈金紫玉之间有什么关系?可我们查过陈乔斌和当年的陈家没有半点关系的。”
“对。我估计。我说我估计,我估计,陈金紫玉和这次的连环命案没有直接关系。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陈乔斌所用来杀人的毒,跟陈金紫玉有那么点关系。”
他仍旧是一脸迷茫:“什么意思?”
“你们在陈家斌家的鱼缸里有没有查到什么?”
“没有。没有任何毒性反应。楼明江说他曾经在于巧巧和于老棺身上做过血清实验,确实有毒,是一种极易水溶的毒。应该是陈乔斌最后一天晚上离开家之前把所有鱼缸都用水清洗过了,没有留下任何残痕。”
“对。关键是这种毒,他从哪弄来的?连生物研究所的专家都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这么离谱的毒,杀人于无形也就算了,还能用不同方式杀人。”
这种毒不仅是陈家坞整个命案的关键。
可能也是支岐山一带不断发生的失踪事件的关键。
可能还是楼明江所说的那个古墓中的关键。
还有可能,会成为以后无数命案的关键。
☆、天大的失误
何志秦说:“生物研究所的专家,连同法医一起开过会,他们大致都认为是一种菌类毒,可能是俗称鬼笔鹅膏的毒磨菇。我们目前有所接触过用这种菇杀人的案例受害人死亡症状是内脏受损,和陈家坞几起都有所不同。但有专家指出,鹅膏菌也分很多种,而且因生长环境土质和各种原因,会变异。目前只得出这点结论。”
“我同意。我也这样猜。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鹅膏菌,我只是模糊猜到是某几种有毒的植物导致。但问题是,如果是菌类,或者是其他植物,陈乔斌是用什么办法把毒提炼成液体?不是液体的话,他几乎没地方藏毒,而且,也根本不能那么轻易就能给受害人下毒。”
“对。要提炼是件很难的事情。可陈乔斌已经死了,问不出来。”何志秦尴尬地笑了一下。
“就算他没死,你们也问不出来。他符合所有连环杀人凶手的特质,冷静,周密,有判断,有标准,有原则。想从这样的人嘴里问什么,比登天还难。”
何志秦没再说话。
然后手机响,他接起来,只说两个“好”字便挂断电话迅速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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