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果然有问题!
不然常坤不会这么大反应。
我说了实话,告诉他说是从程莉莉的衣服上发现的,昨天晚上。
常坤和老苗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我从他手里接过照片和材料,坐下,开始看。
文字资料是检测报告,密密麻麻都是看不懂的专业术语。
照片就直接简单的多。
九张照片。
每一张都是局部特写,能看到画面里一根或者两根清晰到几乎触手可及的黑色长发。
七张照片是三具不同的尸体的。
也就是说,在三场死亡事件中,都出现了这根黑色头发。
我问常坤:“其他尸体上有没有发现?”
“没有。只有这三具尸体上有。”
“这两个人的死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是十天前,一个是六天前,一个是昨天中午。”
“检测报告怎么说?”
“是真人头发。但有蹊跷。已经送到省城进一部化验,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才能有结果。你是不是应该回去了?我让司机送你。”他站起身。
☆、一个不经意的动作
我立刻抓住常坤的手臂,把他按在椅子里,很认真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问他:“你有没有想过,有这样一种可能:在每具尸体上,或者尸体周围的什么地方,都应该有这样一根头发?”
“想过。也仔细找过。但的确没发现。几乎所有现场都被破坏,有些尸体甚至被搬动过好几个地方。这没办法,陈家坞太远,村民意识又浅。昨天我们都在山上,现场都差点被破坏掉。围观的村民瞎帮忙,警~察太少,根本没有办法。就算有头发也可能在现场破坏中遗失了,当然,也可能根本没有这种东西。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吗,我安排车。”
“就是说不排除每具尸体上都曾有头发这个可能性?你这么着急赶我走?”
“是的。不排除。你应该回去了,这些事情我们会去弄清楚。你不能插手。”
“是不能插手,还是你不想让我插手?”
他犹豫,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坚定地回答:“不能,更不想!”
“好。我不插手。你让我在这里,看。我不做别的事情,就看看,如果看出什么,就告诉你。这样行吗?”
“不行。”
“为什么?”
“我太了解你。”他掷地有声说。
突然冷场。
老苗咳嗽两声,问我有没有吃早餐。
我说没有。
他说:“我们也没吃。通宵忙了一个晚上。一起去吃点东西吧。吃了早饭再送你回去?”
一起到公安局对面的早餐店吃东西,四个人,仍旧很冷场,不知道说什么。
老苗问我的近况。
我说大致就是每天吃饭睡觉看电视看报。除了这些以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想做些什么。现在倒是有特别想去做的事情,可惜常坤不让。
常坤冷着脸不说话。
老苗笑笑,犹豫着说:“我想开家花店。已经托人找地方。等我退休了就有事情可以做了。不过我不懂这行。如果花店弄好,你喜欢的话,可以来帮我照管着。你看这样行不?”
我满心喜悦地笑起来,说:“行!”
我不是真的想照管经营一家花店,而是因为那是老苗想做的事情。他把我当女儿看。他救过我的命。时时处处他都希望我快乐。
我也希望他快乐。
可现在我只想知道更多和陈家坞有关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的话,是全部。
不是出于什么使命感,更不是什么狗屁的社会责任感。
是好奇。
仅此而已。
但常坤铁了心不让我插手。
可以的。总有办法可以插得进去。也许可以和他们说更多程莉莉的事情。程莉莉是我和陈家坞之间唯一的联系。她去过陈家坞,拍回一大堆照片;她的衣服上有一根头发,很可能和陈家坞那些离奇又诡异的死亡事件休戚相关;她家里闹鬼。
闹鬼。
闹鬼?
对了,程莉莉家闹鬼。
刚才过马路的时候我脑子里有闪过一点什么念头。
闪过一个跟昨天晚上程莉莉家闹鬼有关的什么念头。
可当时在和老苗说话,没顾上多想。
现在重新回过头去细想。
当时我们四个人一起走出公安局大楼;在门口台阶上常坤和两个男警~察打招呼;准备过马路的时候有一辆小型面包车和一辆出租正开过,常坤拉住我的胳膊让我当心车辆;老苗问我喜不喜欢吃小笼包。对,就在这个时候,老苗问我喜不喜欢吃小笼包的时候,石玲的一个什么举动引起我注意,于是脑袋里闪过一个模糊又迅速的念头,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的。
石玲那个时候做了什么动作?
好像是个很不经意的动作。
我盯着石玲很用力地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她从公安局到早餐店一直都是很安静地走在我身边,好像根本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
石玲被我盯得紧张,问我怎么了。
常坤也感觉我有点不对,连问两遍怎么了。
这时常坤的手机响,他走到包厢外面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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