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去了。
楼明江也在局里。
楼明江之前一直在陈家坞找他的古墓入口,刚刚下山。
他看见我非常高兴,甚至可以用“激动”去形容,目光闪闪生辉,把我拉到一边说:“你果然讲义气。”
我笑:“怎么了?”
“何队长都跟我说了,是你要求他把我安排进新的专案组,还让他手下的人都听我的调遣。做事太顺手了!黎绪,你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女人,难怪警~察都听你的话。我真服气你!”
“那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当然有。不过还不是太乐观。我这次下山是来找些材料的。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还在查这个案子吗?”
“差不多吧。”
然后何志秦叫我们进会议室。
留在陈家坞的12个警~察和两个生物学家所发现的,比我能想象的,更多。
他们从陈家坞农作物的特点,分析土壤质地以后,进行大面积大规模的挖掘,发现地底下都是岩石,巨大的岩石,跟陈家坞山后面的那些岩石一样,是天然形成绝不是什么人工砌造的岩石。
所以他们得出一个结论,说陈家坞的地底下,可能存在一个天然石窟群。
楼明江说,可能有古人直接利用地下的石窟群当作了墓穴。因为他从于国栋处得来的材料和那张画着线条的图上来看,陈家坞的地底下应该有个古墓穴。
同时他们也挖掘了那口诡异的井附近,挖下不到两米,就触及岩石。
楼明江把挖掘现场的照片给我看。
他说:“还有一个发现,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你看这张照片。”
他递过来一张照片,是那口井。
☆、我看不清楚这个世界
照片上显示,井周围立起的井台外沿的地面,把表面的泥土除掉,其实还围有一圈整齐排砌的石块,跟井台井治整口井的石质石色是一样的。
楼明江指着照片的某一处说:“你看这里,有一个洞。”
的确是有一个洞。
他说:“长约12厘米,最宽处约5厘米,呈扁菱形,深度大约有12厘米,里面凹凸不平。我猜,这相当于一个钥匙孔。”
“什么意思?”
“之前我带你去看过井边的脚印,当时就怀疑有人从井里出来,走到村里,又回井里去了,对不对?”
“对。”
“但是我们仔细堪察过整口井,根本没有什么入口和可以藏人的地方,对不对?”
“对。”
“我怀疑,井里的确有一个入口,但是需要一把特殊的钥匙。”
我盯着照片仔细看:“找到那把特殊的钥匙,插进这个孔里,就能把你说的那个入口打开了?”
“我是这样想的。”
“那我们上哪去找钥匙?”
楼明江笑起来:“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嘛?我这不就是下来找材料,看看以往我们发现的古墓有没有类似的情况。我得和以前一起考古的几个同事联系一下。”
“其他还有发现吗?”
“暂时没有。你有什么想法吗?”
“如果可以的话,想办法弄清楚,陈家祠堂二十多具棺材为什么是空的,那些尸体到底是埋葬到了别的地方,还是根本就没有尸体。”
“这个恐怕有点难度。”
“我也知道。你们尽可能吧。”
楼明江笑得很灿烂,说:“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你说,我都听你的。”
这一刻我相信他。
很相信。
我信他是真的因为出于心里的好奇在做现在所做的一切事,而不是别有用心。
那么我呢。
我这样一头扎在陈家坞的案子里,到底是出于我真正的愿意,还是心底有一个恶魔在我无知无觉的情况下,逼迫我这样去做?
我看不清楚这个世界。
也看不清楚自己。
何志秦又安排一个很有权威的精神科医生给石玲作检查。
整整十天,询问,监控,从各个方面进行观察。
第十一天,那个精神科医生说,根据他二十几年的临床经验,以及从各学术论文中所查资料,石玲的情况,应该不属于精神分裂。
“石玲肯定不存在幻视、幻听等症状,也不存在受害幻想,没有思维障碍,没有有异于正常人的行为,不偏执,不抑郁,饮食睡眠都没问题。”他说,“但是也不能排除个例的可能性,她确实有些地方让我没办法解释,比如白天不记得晚上做过的事,晚上却记得白天的事情,比如白天所给我们的形象,言语表情,和晚上所呈现出来的,又完全不同。我暂时真的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我想了想,问:“我听说有一种情况叫‘解离症’,说的是不是多重人格?”
医生看着我,浅淡地笑,说:“你的意思,是说她体内有两个不同的人格?”
我点头。
☆、石玲身上的变化
医生又笑了一下,说:“如果是这样,石玲也是颠覆性的。她体内的两个人格都叫石玲,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都认识共同的朋友和同事,回忆都一样。这种不情况不叫多重人格。如果说多面性格,恐怕能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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