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雷夏族人长眠的人,都将死于非命?
我快要疯了。
石玲突然抓住我的手,用很柔的声音喊我:“黎绪。”
我看着她笑,然后,眼泪,滴落在她手背上。
她说:“对不起,黎绪。”
我摇头,擦眼泪,笑。
她说:“我们还跟从前一样,对吗?”
我点头,喉咙哽咽,说不出话。
她说:“听爸爸说,你跟付宇新谈恋爱了,是吗?”
继续点头。
她说:“黎绪,你为什么会跟付宇新在一起?”
“我喜欢他。”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活到现在,第一次能按自己的想法去选择人和选择生活。”
“你妈妈同意吗?”
“她没有反对。”
“真好。”
我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住她。
我得用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气找出事情的真相,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不能看着石玲进精神病院,更不能看着她进监狱。
何志秦敲病房的门,进来,跟石玲打招呼,然后拉了我就走,很急。
问他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他说:“来了个新的医生,一起去见见。”
何志秦说的那个医生,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眉宇间有逼人英气,说话带北方口音。
他看上去有点急迫,跟我们握手的时候满手心的汗。
然后他做自我介绍:“我叫吴沙,蓝天康复中心的医生,我在内网看到一个病例求助,感觉跟我的一个病人情况很相似,所以赶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本来想让杨医生先给我讲讲病人情况,他说这个病人身份有点特殊,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才能让我经手。我是真的想帮忙,没有任何别的目的,也不是对这个病有研究兴趣,请你们放心。”
何志秦和常坤互相看了看。
然后何志秦说:“我们可能需要去调查一下你的背景,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我在蓝天康复中心工作十二年了,之前是在黑龙江第九医院,我把履历和证明都带来了。”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交给何志秦。
何志秦派人去查吴沙的背景信息。
但我不想等,也不能等。
☆、另一个多重人格症
我不管常坤的态度,直接问吴沙:“你刚才说,石玲的情况,跟你的一个病人情况很像?”
他愣了一下,说:“石玲?哦,你是说你们这边的这个病例对吗?我之前不知道她的名字。是的,我在内网看到这边医院的求助,所描述的病况,跟我的一个病人情况很像。所以我过来看看。”
“你那边的那个病人是什么样的情况?”
“是个女孩,今年26岁,发病住院的时候,是20岁。”
“现在呢?”
“还在医院。”
“你是说她的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六年?”
吴沙很慢地摇了摇头,说:“恐怕不会止六年,到目前为止,我完全看不到康复的希望。”
我感觉瞬间掉进冰窟窿。
手脚冰凉。
六年。
六年还看不到康复的希望。
我觉得身体有点摇晃,常坤扶了我一把,让我在椅子里坐下。
我请吴沙讲讲他的那个病人的具体情况,越详细越好。
他开始讲。
他的那个病人叫姜恬,六年前住进医院,三个医生对其进行会诊,半年以后确诊为解离症,就是多重人格,虽然不完全符合我们原先所定义的解离症症状,但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释。
她体内确实有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格,最初的时候,是白天一重人格,晚上出现另外一重。两重人格的区别表现在个性,脾气,表情,动作,对各种东西的喜恶等方面。
但是身份上没有差异,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她都知道自己是谁,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父母叫什么,朋友叫什么,老师叫什么,包括童年时候的记忆,都非常清晰一致。这不符合医学上对解离症的定义。看上去她是有两个人格,但身份上是一致的。一般多重人格的病人,体内的每个人格都有一个独立的身份,可能互相关联,也可能互不关联,但不会是同一个身份表现两种性格。
我抬头问杨医生:“你在内网上的求助是怎么说的?”
杨医生正听得入神,越听越吃惊,扭过脸来回答我:“我只是简单地描述了一下石玲的症状,没有说得这么细。”
吴沙问:“你的意思是,我刚才说的姜恬的症状,跟石玲的,很像?”
我没回答。
杨医生看了一眼常坤,也没回答。
然后吴沙继续说。
姜恬原本是个很乖的女孩,非常乖,人也漂亮,真的是个很招人疼的女孩。家庭背景也好,爷爷是退休干部,父母都是教授,她念书很好,以全省第二名的成绩考入美院。这个病是在她大四那年暑假得的,之后,就再也没能出院。
美院。
美院学生。
我对这个词敏感,但是一时间想不清楚为什么。
我让吴沙等一下。然后坐在椅子里低头闷想。美院学生。美院学生。我所接触的人里面,没有美院方面的,更没有美院的学生。可这个词的确触动到我哪根神经了,以至于身体都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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