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然后呢?”
“就这么持续了几天晚上,依旧有人在夜里放鱼网。当时正属收获季节,鱼肥得很呢,那些没良心白天晚上都惦记着我二舅河塘里的鱼,我二舅则整日惦记着晚上是否有渔网放到河塘里,连续一星期后,一天晚上,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董武鬼川说到这,他特意压低了声音,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因为他的皱纹很多,眼睛则眯成了一条线虫。
说着说着,董武鬼川的表情逐渐严谨起来,他把记叙拉进了一个漫长的回忆……
那晚,二舅跟以往一样照常在夜里去河塘勾渔网,当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村里人放鱼网的时间多在晚上八九点钟。二舅穿着一套雨衣,那种半身皮套的,其实在专门捕鱼穿用的,鞋子和身体的衣服连在一块,人可以走入水中淹到胸口而不湿。
带上三节电池的防水手电筒,以及三把耙子就出发了。因为河塘里村里有些远,两里地,所以,二舅是骑着自行车去的。到了河边,有一艘备用的竹筏,还有篙子,因为携带的不是矿灯,二舅只好把手电筒绑到头顶的一侧,作为矿灯使用。
撑着竹竿把筏子划到河塘的四周,慢慢成顺时针把整个河塘都要一圈,河塘的面积比较大,二舅要完成这项工作量一般都需要两三个小时。不过,把三个耙子同时并列绑到竹筏的一端,像是拖拉机一样工作,事情就简单多了。二舅的任务主要是撑篙。
一路撑着篙子沿河边游弋,因为在河边游弋,水位较低,耙子经常勾中很多水藻以及各种湿漉漉的杂物,有时候扯得竹筏纹丝不动,这时候,二舅需要停下来,用手把耙子往上拉,再把勾到的杂物扯掉。
离村二里地外,夜里十一点的光景,一切都是静穆黑幢幢的,偌大的河塘也就只有二舅唯一一束不太明显的光在晃动,河边的水面不断被划动的竹筏撕碎,腾起一圈圈涟漪,并四处扩散,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第九章:是虚惊一场还是另有其因(1)
第九章:是虚惊一场还是另有其因
偶尔蛙鸣和鸟叫,岸边茂盛的艾蒿叶片卵状椭圆形地垂挂在水面,恬栖在叶片背后的甲虫水骚蝽象等昆虫被竹蒿扫到,纷纷掉到水面。两里方圆,不时听到二舅竹蒿在水面划动的噗噗声,却是把整个夜景衬托得更加死寂。
有时候,巡逻的二舅在这种环境下都会误认为自己才是偷鱼的家伙。
撑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才大半个小时,二舅就汗流浃背,一边要用竹筏敲打岸边过于茂盛的艾蒿,以免成为他人偷钓鱼的掩盖物,一边还要不时清理三把耙子的杂草,把勾到的小块渔网收起来。
突然,在二舅扯着耙子的杂物时,自己的余光隐约感觉到不远处的河中央有动静,他顺势抬头一看,绑在耳朵一侧的手电筒也跟着头抬起,光束照到了河中心的水面上,只是感觉绿悠悠的一片水镜,有微微地涟漪圈圈扩散,二舅已经习以为常,夜里恬栖的鱼总有几条不安分的,睡觉要辗转一下身子,换个睡姿……
讲到这,围观的几人都很欣赏善人先生二舅之世界观和人生观。
清理好了耙子的杂物,二舅站起身来,把插在淤泥里的竹蒿拔了出来,水底随着竹蒿的拔出,一股浑浊的污水荡漾了上来。
这时,河中央又有奇怪的声音传来,二舅狐疑,不知道那条鱼闹肚子了,再次转眼望去,貌似能看到河中央有什么异物从水中徐徐升起。因为夜色很浓,三节干电池的手电筒虽然能照射近两百米的夜景,但是一旦照射在水面这种发射介质上,能见度就被大打折扣了,远远看去,混沌一堆,氤氲的一大团,也没能看清什么。
二舅看了一会,越发好奇,他租河塘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个东西在水面凸出来,难道是有人在偷鱼?还是什么异物泡在水里久了,到一定时间漂浮上来了?
带着一连串的问题,二舅撑篙改变了方向,朝着河中心撑去。竹筏在水面又撞出个三角形的水浪,朝两边翻开。
划了几分钟,竹筏离河中心越来越靠近,光束照射的地方开始看得越来越清楚的,不过能看出一个黑糁糁的轮廓,像是一根黒柱子竖立在水面上。
二舅抬了抬耳边上的手电筒,视线的异物能看出差不多的轮廓了,不过水也越来越深,整根有四五米长的竹篙几乎都没入到了水中。
离异物还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二舅加快了速度朝中央划去,竹筏在水面上游弋的速度很快,像是涂上了润滑油,忽的,前方竖立的黑黝黝的异物急遽晃动了一下,又缓缓往下沉。
二舅看在眼里,一心想知道这河中心到底是什么东西,连续不断地撑篙,浑身发热流汗,胆子也大了不少,无论前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都决定要看个究竟了。
不过,那黑黝黝的物体像是受到了惊吓,它很快就进入了水下。等二舅划到那个已经下沉物体的位置,他特意用竹篙水底部捞了捞,奇怪,连半点疙瘩都感觉不出,水深有五六米左右,他又把手和竹篙都伸到手底下,除了感觉到软绵绵的淤泥之外,什么都没有。
☆、第九章:是虚惊一场还是另有其因(2)
难道这异物是能动的?水鳖,大蛇,甲鱼?还是水怪啊?在自己赶来之前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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