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古看了看天色,说:“不行了,时间等不及,如果这么拖延下去,咱们估计天黑前还无法离开葬鸦屯,更别提抬棺。先就这么说定了,呆会儿我下去,李胜才他们要是恰巧赶来,你们留守一个人在上面照应,然后几人再下去找我们。”
曹辰生说道:“刚才段大头已经嘱咐,让咱们在这里等候,下面可能是隐匿邪物,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见多识广,很多事情都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如果他真出了什么意外,想必也会逃脱得过去的,你这么唐突下去,我倒是担心你的安危了。”
“不怕,我庄古向来就不信什么邪,不然我也不会来做抬棺手这一行了,时间紧迫,容不得你我再耗时争议,你在这里看好了,我这就马上下去!”庄古说罢,抽起段家财解开的两根保险绳,绑在自己的腰际,又弄来一些可以照明的火把,用塑料胶袋包好,也跻身踩在窨井边缘,缓缓滑了下去。
☆、第一百零五章:贪婪罪恶之手(2)
此时段家财在下面已经呆了半个时辰有余,他把火把楔在一缝隙里,然后思忖着怎么才能把这些金银财宝运上去。自从他打年轻时从家里出来,靠着做抬棺的活儿也挣不到几个钱子儿,直至跟殁叱名两人‘狼狈为奸’也捞不到多少,今天是大开了眼界,两眼反射的竟是眼前这堆有一个箩筐大小的金山,这些财宝上面所镌刻的镂刻的多是近百年前的时代,虽然绫罗绸缎已经差不多腐烂光去,但是剩下这些金银首饰,也足够他吃香喝辣享受几辈子了。
“段大头……段大头……”
听得后方有庄古的呼喊声,段家财忽的两眼冒光,他猛然一回头盯着铁门的入口,并未发现庄古身影,不过凭声音判断,庄古想必他也已经钻出了溪泉暗道的侧面豁口。极短时间内,段家财的瞳孔呈现满了贪欲的光芒,他登时有些纠结和矛盾起来,庄古龚冲李胜才潘耀以及曹辰生五人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只不过这些人多是贫困家庭出身,不然也不会走上抬棺这一道上。素日段家财对其五人也是铁杆哥们形同手足一般,此时他意外发现了这堆财宝,那么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誓言,他便得要把这堆财务分成六分,一大箩筐的金银首饰成了一小簸箕财物,他有些动摇了。
想想当时自己二十岁出来,要不是碰巧遇上了个夜葬的出殡队伍,自己怕是被他人骗取财物一无所有后蜷缩在破庙里了,当时还没当上抬棺手时,自己少不了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苟延残喘,他也以此为耻。虽然自己家境曾是故乡里的商贾豪绅,心里一直把自己当做爷,但是一出家门,身份就从一锭金变成一坨屎了,以自己的本事在这民不聊生的社会里混口饭吃谈何容易?
当初也是顾不得上出身门庭的身份敛下眉来做了抬棺手,而且一做就是十年。现在是三生有幸见了一笔横财,说什么也得好好享受一番,只是越看这堆财宝越是感觉僧多粥少,庄古他人并不曾见过这堆横财,他们这些草芥夫子一辈子走的就是安安分分的过日子道路,使不得这番富贵,唯有自己代用。如果自己能把这些财物偷偷运出,日后多慷慨解囊接济他们便是,也算是段家财我仁义兼具了。
这么想着,听得庄古的脚步声已经靠近第二个拐弯处,他慌忙从身上扯下长袖外衣,然后拼命把财物往衣服里揣,打算用这件长袖外衣打包成一个包裹。可是这堆财物实在多,足足有一大箩筐,就一件衣服哪能装得下?再看暗示四周,都是光滑的墙壁,几个水泥台阶,上面都是刚才倾泻出来空了的木箱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藏匿的地方。
“段大头,原来你在这……”未等段家财想出什么法子,庄古已经从入口出来了,第一眼看到一堆珠光宝气,自己一下子也错愕了起来。段家财拿着火把,两人在一堆金银细软中面面相觑。
空气中仿佛多了一层尴尬而茫然的气氛,像是验证了一山不能容二虎的说法,面面相觑的两人心里都一下子盘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段家财的眼眸中更多地掺杂了复杂难以臆测的异样,庄古则还沉浸在金迷纸醉的迷幻中。有点儿滑稽的是,两人钻进这个暗室里时,双方都是湿漉漉的,衣服也没少被勾拉得褴褛,两人脸颊邋遢,头发湿扁,凌乱不堪,一身的水和泥淖。中间则是一堆被段家财擦得金灿灿熠熠生辉的财帛。
庄古有些语无伦次,指着这堆金银颤颤道:“段大头,这,这……金银财帛……多……好多啊……”
段家财也看得出庄古神魂颠倒,一时是被晔晔照人迷了心窍,只想临时编出一个‘这是我好些年前临时把财帛埋在这里’的借口,怕是难以说服对方了,只好坦白说道:“没错,咱们……哦,是我发现了一个储存财帛的暗室!”
段家财的一个小小的转变,立即让庄古产生了警惕,庄古能从他嘴里的口气和神色,尤其目光中的贪婪看得出,段家财此时更为痴迷乱魂,段家财的目光根本不放在那堆财物上,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加上他正一手把包裹起来的衣服塞金银,这意味着什么,可谓不言而喻。向来世上没有多少不见钱眼开的人,尤其他们这些一直是唯利是图才走上抬棺道上的,此般利欲熏心,怎么不让人心旌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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