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婴儿’还不让他摇头晃脑,它的爪子一下子摆正了他的脸,然后伸着四根寒森森的獠牙就朝他鼻子咬去……
谷歌个个——
谢天谢地,这只该死的不正常的,发瘟的阉鸡终于又生物钟失常了,在这千钧一发从它的翅膀里拔出脑袋,朝着夜空里高昂地啼鸣了一段,然后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把脑袋又插进了翅膀里。
可是就这么一段啼鸣,二舅的生死簿被改掉了,因为‘婴儿’的举动却被阉鸡的英勇所怔住,它停滞了动作,摆着脑袋朝门板看去。二舅心里一直祈祷:走吧,走吧……我们根本没有共同语言……我说走吧走吧走吧走吧,重逢是不是就这么简单……
……
‘婴儿’并没有跟传言中的鬼魅一样一听到鸡啼便溜烟销声匿迹了,它只是很感兴趣地看了门板好久,仿佛觉得这门板外面有什么美味的东西。就这么一会,它突然一个上窜,竟然从棚子顶上修葺的艾蒿篷盖钻了出去。
莎拉一声,篷子盖顶立刻穿出一个小洞,上面的杂屑纷纷掉落。
二舅的身体也仿佛被移开了千斤重的异物,他感觉自己能动弹的余地大大增多,自己能稍稍前倾抬起脑袋和胸部了。
咯吱——吱呀——
门外突然想起了爪子抓木头的摩擦声音,紧接着,听到阉鸡被惊吓后发出的咯咯声。这是要吃鸡了呢?
这时,二舅感觉到自己的一边手臂已经能完全活动了,他便努力伸到枕边的包囊里,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打火机,自己看了看,没敢下手,又从里面掏出了一把小刀,还是没敢下手,摸了摸,再次从里面掏出电子捕鱼器的金属线,他心一横,咬咬牙,把线搁在自己肚皮上,一开开关,自己被强大的电流猛地一击,身上所有无形的禁锢仿佛顷刻间土崩瓦解,他的所有神经终于恢复了自由。
二舅一个骨碌爬起,抓着电子捕鱼器的金属线,一脚狠狠地踹开了木门,鱼灯光线下,他看到‘婴儿’正咀嚼着那只可怜的阉鸡的脖子,周围都是鲜血四处喷薄的斑点。
‘婴儿’抬头一看,二舅站起来就是一个高大魁梧的肉驼子,手里还拿着一样不知道什么凶器,它一怔,嘴里咬着阉鸡不动,就剩阉鸡垂死挣扎,两脚抽搐着。
“奶奶个熊的!就是你这东西搞的鬼是吧?!”二舅喊出奶奶个熊后,自己的勇气无形提升了不少,一般人在恐惧的时候,嘴里骂出脏话都会为自己壮胆不少,这话果然奏效,二舅发指眦裂,两眼瞪如火炬,凶神恶煞,一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盛气凌人状态。
‘婴儿’没想到刚才那人奄奄一息手无缚鸡之力瘫痪着,这会儿怎么就变成了另一个施瓦辛格,它见势不妙,抓着阉鸡便朝水里跳。
☆、第十八章:人与水怪之战(1)
第十八章:人与水怪之战
扑通——
水面上漂浮着几根鸡毛。不过鸡落入水里就像一个浮萍,漂在水层下不深,水怪带着一股水流拖着阉鸡妄想逃窜。
二舅也不紧追,只是拿着手电筒朝水流跟踪照去。突然,在棚子几米处的水底发出剧烈的抖动声,一阵后,这‘婴儿’带着阉鸡浮出了水面。
“哼,没想到吧,想逃出老子的八卦阵?等死吧!”二舅冷笑一声,带着工具就从棚子跳到了水上的竹筏上。
原来二舅早就料到夜里肯定有不明东□□袭,他在傍晚时事先在棚子的周围放下了好几层跃网。
所谓跃网就是一张四方的鱼网,四角栓上粗绳,对岸两角固定在树桩上,这边两角各设一个绞绳轱辘,网中间固定重物,放下一端轱辘令网的一大半沉到河底兜截鱼虾,起网时绞动轱辘,鱼虾便随网跃出水面。
这围在棚子周围的跃网起到了瓮中捉鳖的效果,就好比一个金箍棒划出的圈子,这回‘婴儿’插翅难飞了。
二舅也料到,这玩意一出水面,其实并没有多大威胁,就跟一般的黄鼠狼只会欺负阳痿的鸡一样罢了,哪有村里人说得那么恐怖呢。不过二舅是算错了一点,往下的情形证实了他的失算。
‘婴儿’浮出水面后,它依旧不肯放开它嘴里的阉鸡,要知道,这只阉鸡被邻居王大有养的膘肥体壮,体型跟只小狗般大小,足足有七八斤重,这‘婴儿’的体型就只大过公鸡一点儿,因此要想轻而易举地把这只大肥鸡拖走,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婴儿’被跃网缠住,在水里使劲扑腾,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阉鸡这时算是命归西天了,水面上有丝丝凝结的血迹,它毕竟不是□□,喉咙也被咬断,一直被叼着。可见‘婴儿’并不想丢掉口中这块肥肉,纵使它的四肢已经被跃网缠住,它仍是仅仅地咬着阉鸡的脖子不舍。
二舅撑着篙子靠近跃网,这怪物离水面不深,最多不到两米,像只猎物般缠在蜘蛛网上,不过,它在水里的力气出奇地大,这让二舅有些出乎意料。‘婴儿’每次用力一扯,竟然能把周围十几米远的跃网拉得噗噗响。要不是二舅在岸边用两根木桩钉了个着力点,估计这张跃网早就被它拉了去了。
趁着‘婴儿’被跃网缠绕之际,二舅从竹筏后面拿起钩网用的耙子,把周围的跃网都收起来,然后来个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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