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些人名。”大石仓之助也是一副疑惑的语气,“例如加贺绘里、小林友里子、间壁俊一郎等等。”
“这些人是谁啊?”
“这段程式锁定的关键字似乎不止这些,可惜暗号实在太复杂了,到处都玩了花样。”工藤边说边以手指轻敲荧幕。
大石仓之助突然敲起了键盘,一问之下,原来他正试着在网路上搜寻这些名字。
“有什么发现吗?”
大石仓之助沉吟道:“唔……,没想到同名同姓的人这么多,输入每个名字都跑出好多笔资料。这样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啊。”
“我想也是。不过话说回来,播磨崎中学和这个程式到底有什么关系?”我只觉得一头雾水。
“当年那起事件可是闹得惊天动地呢。”大石仓之助说着也盘起胳膊。我发现他的动作和我一模一样,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垂下了手。
“最近电影院不是正在上映那起事件的纪录片吗?”工藤喃喃说道。
我漫不经心地应道:“不如今天就去看看那部纪录片吧?既然这网站跟那起事件有关,或许我们该看一下了解状况。”
你真的决定要蹚这浑水?我的内心对我如此发出警告。你有没有勇气?我仿佛听见有人道么问我。此时我突然很想知道,我的勇气到底有多少。
我又想起新人训练时听到的那句话,有股想在网路上搜寻“我的勇气有多少”的冲动。会不会搜寻到“大概两公升”之类的答案呢?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答案,我搞不好会真的信了。
13
Peace,和平。
永嶋丈的面孔出现在电影院的大银幕上,他五官轮廓很深,却带着些许稚气,简直像个帅气的男明星。他伸出右手食指及中指,轻轻说道:“Peace。和平。”
我坐在观众席上心想,这真是一句好话。长长的[pi]音后面,连接着宛如微风轻拂般清爽的一声[s],确实能令人联想到和平世界。
“像这样伸出两根手指头,听说在很久以前被称为和平手势,可惜在我小时候就已经没人比这个动作了,只有竖起大拇指的手势还流传着。”永嶋丈微低着头独自,那副模样确实有着英雄人物或知名演员正在畅谈自己前半生的架势。
画面上的永嶋丈有着结实的肩膀及胸膛,容貌却宛如青年。他并不是个伶牙俐齿的人,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且声音低沉,仿佛正以极轻柔的动作将心中的重要回忆一片片揭开,这样的气质完全不像一名现任的众议院议员。
“当我朝歹徒冲过去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着这句话——Peace。和平。我得恢复这个地方的和平。这不是基于什么使命感,只是……”永嶋丈顿了一下,腼腆地移开视线,“我根本没想太多,就这么豁出去了。”
接着画面出现一排简洁有力的标题——“播磨崎”。
五年前的秋天,东京都内的私立播磨崎中学一如平日地迎接了早晨的到来。这是一所成立未满一年的学校,所有学生都是一年级,而且只有两个班级,大部分的教室都是没人使用的状态,充满了新学校的青涩感。
该校的教育理念是着重个人专长、培养学生独特住,因此校风自由,没什么校规,学生上学甚至不必穿制服。
“当时我们学校的教育方针是让学生学会自己思考,懂得自我约束。没想到这样的做法却成了弊端。”一名脸上满是皱纹的瓜子脸男人喃喃说道。画面旁边标了一排字,写着“事发当时的一年级学年主任”。
由于没有制服,学生有时会穿奇装异服来学校,有人故意穿小丑装,甚至有女学生上学时顶着冲天金发、一身连身皮衣、背上还背着不知去央求哪位中年大叔买给她的Rickenbacker吉他。
“所以那天早上,看到一群蒙着面的人冲进学校来,我还以为又是同学的恶作剧。”一名年轻女生说道。她看上去大约十六、七岁,字幕写着“一年二班的幸存者”。
接着画面转至另一名年轻男生。“那天从一早风就很强,听说气象厅还发布了强风特报,走在路上甚至有强劲的风突然从旁吹来。所以当我看到那些蒙面人时,还以为他们是为了挡风或是挡沙子才遮住脸。”
对了。观众席上的我也想起来了,那一天的确刮着很强的风,我在前往拜访客户的途中,还亲眼见到一阵强风将一户老旧民宅的窗玻璃吹破,我相当讶异,后来上网搜寻想找找看有没有关于强风的新闻,却看到了播磨崎中学出事的消息。因此那天的这个细节,我的印象意外地清晰。
蒙面进入校园的歹徒共有九名,六男三女,当中五人持有具连发功能的步枪,八人持有尖刀。换句话说,有四人身上既有枪又有刀。此外每个人的皮带上都系着小型炸弹。
这些人分成三组,每组三个人,前两组各占领一班,剩下的一组则负责占领教职员休息室,三组人马各自进入负责区域后,一个人站在正前方,一个人站在靠窗侧的最后方,另一个人则站在靠走廊侧的最后方,形成宛如三角形的三个顶点。当时正值早上班会结束后没多久,全体学生都在教室里,他们嬉皮笑脸地看着这群侵入者,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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