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东的回答比较谨慎:“是不是算得上可疑,还不能下结论,但是至少他在刻意的隐瞒一些事情,对谈论周小月有些排斥。”
“你有没有注意到,侯强的羊毛衫是黑色的,他的衣袖上沾到了红色的指甲油?”田蜜问。
陆向东点点头:“看到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和周小月有过撕扯之类的肢体接触呀”田蜜解释说:“昨天周小月的尸体手指涂着红色的指甲油,但是有几个已经花了,还有在周小月的衣服上,发现了少量黑色纤维——她遇害的时候,身上穿着粉丝的外套,里面的衣服也都是浅色的,没有任何黑色针织品,所以我们怀疑,黑色纤维属于凶手。恰好侯强的羊毛衫是黑色的,还沾染上了红色的指甲油,你不觉得这很巧合么?”
“的确很巧合,”陆向东先肯定了田蜜的推测,又客观的评价说:“但是因为这些就构成嫌疑,证据显然力度不够。另外还有一个问题你想没想过,周小月的指甲油是怎么花的?”
“你的意思是……?”田蜜有些困惑的看着陆向东。
陆向东看了一眼田蜜素净的双手:“虽然你不用什么化妆品,但是好歹也是个女人,应该不难理解才对。指甲油那种东西,和油漆差不多,如果沾染到衣服上头,那就说明当时指甲油还没有干透。政教处主任说他是因为看到周小月在教室后面涂指甲油,所以才把她叫到老师办公室去的,那个时候不到四点,周小月遇害是在晚上六点半左右,两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就算她用的真的是油漆,也早就干了。”
田蜜听了他的话,也愣住了,招招手对想要去开车的陆向东说:“走,去学子路那边的小教堂问问,侯强说下午刚上课的那会儿周小月还没有来上课,那她很有可能是下午逃了半天课,中间跑来的,说不定会有人对她有印象。”
走出学校去小教堂的一路上,田蜜一直闷声不吭,两个人沉默着走了大半路程之后,田蜜忽然茅塞顿开的猛然站住,一跺脚:“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陆向东也跟着站下来。
“你刚才说的没错,周小月的指甲油可能是被政教处主任叫去办公室的期间因为某种原因蹭到侯强的袖子上,但是这个原因是什么呢?侯强的态度遮遮掩掩,就算周小月的指甲油花了是在没干的时候,也就是四点左右,那也不能排除之后侯强真如他所言,四点就放周小月离开,他不能因为指甲油而确定嫌疑,同样也不能因此抹去嫌疑啊。”
“你说的对,”陆向东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所以就要看路口的监控摄像头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了。”
“我就知道,凭我的聪明头脑,不会被你难住的”田蜜有些得意起来。
陆向东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想了这么久才想到,也只有你的脸皮才敢这么自夸。”
中午时分,小教堂里有几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看到田蜜和陆向东进门,以为是有共同信仰的教友,很热情的围过来问东问西,好不容易田蜜才逮到说话的机会,两名身份,拿出从学校拿到的周小月元旦联欢会时拍的照片给几个老太太看,向她们询问是否在前一天看到这个女孩儿。
几个老太太都很热心肠,就连前一天下午根本不在场的人也积极的跟着传看周小月的照片,不过接下来的绝大多数时间里,她们都在啧啧惋惜,缠着田蜜打听内幕消息。
好不容易,才有一个老太太端详着照片,用不大吃的准的口气说:“我昨天下午好像看到这个小姑娘了”
“你确定么?”田蜜的注意力立刻从旁人乱哄哄的议论中转移到说话的老人身上。
老太太又拿过照片仔细看了看,说:“嗯,就是她,也是这样涂了个黑眼圈,就是头发的颜色不大一样。”
“是不是栗色的?”
“好像是。”
田蜜一听真的是看到了周小月,连忙追问:“当时大概是几点?她是上山还是下山?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其他人?”老太太歪着头想了想:“没有,就她自己一个人,背着个小单肩包,晃晃悠悠的往山上走,时间大概是两点多,不到…吧。”
除了这一点之外,老太太并不知道其他更多信息,别人也更是只有看热闹的份,田蜜只好谢过几个老太太,通陆向东折返回21世纪中学取车。
回到学校,她顺便找到午休刚回来的侯强,提出要带走周小月依然放在教室里面的书包——前一天晚上在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书包的踪迹,除非是被凶手拿走,否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书包依然留在教室里。
果然,侯强带他们到教室去一看,果然有一个单肩挎包放在桌膛里,瘪瘪的,里面一本书都没有。
“你们不用感到稀奇,如果周小月的书包里发现了教科书,我反倒觉得稀奇了。”侯强见怪不怪的说。
离开21世纪中学,车子照旧还是交给陆向东来开,因为下坡路滑,田蜜更加没胆,这也正好,陆向东开车的时候,她坐在副驾驶上,打开周小月的包,查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包里头杂七杂八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面巾纸,钥匙,粉饼,睫毛膏,手机,以及一些女孩子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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