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埔听了他的话,脸色也严肃起来:“作为家属现在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但是绝不等于接受莫须有的指责,你说我们轻忽,依据呢?”
“依据?”朱娜的哥哥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客气的一指田蜜,“依据就活生生的戳在这儿呢这么大的一个案子,你们就交给这么年轻的小警察,还是个女的?”
“其实你说了这么半天,最后这句才是重点吧?”田蜜最听不得性别歧视的话,朱娜哥哥的这句话算是火星溅到了炸药包上。
“没错怎么着?”朱娜哥哥也毫不示弱的一拍身前的小几,气势汹汹的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瞪着田蜜。
安长埔也把眼一瞪,伸手一指他,厉声喝道:“公安局是你撒泼耍横的地方么?坐下”
朱娜的哥哥站在那里不动身子,倒是坐在一旁的朱娜父母似乎有些忌惮安长埔和田蜜的脸色,伸手拉了儿子几遍,朱娜哥哥这才勉勉强强的坐下去。
但他同时也又提出条件:“她负责这事儿,咱就没法谈,你们必须给我们换一个权威一些的”
安长埔想说什么,田蜜拦住了他,轻声对他说:“我还是先出去吧。”
安长埔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田蜜一肚子火气,为了顾全大局主动离开会客室,田阳看她才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还以为是谈话已经结束:“怎么了?冲进去正好赶上散场?”
“我倒真希望是你说的那样我这是刚刚进场就被人轰出来了”
“哟?谁那么大胆子?”田阳没当真,以为田蜜在开玩笑。
田蜜把之前的经过说了一遍。
“嚯口气这么大我瞧瞧去我倒看看我这种重案组里年老持重派的够不够让朱家人满意的”田阳虽然脸上笑眯眯的,嘴上开着玩笑,但是了解他的人却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有些动怒了的。
陆向东似笑非笑的伸手拦住抬腿就要过去的田阳:“我去。”
“你去干嘛?”田蜜没好气的问。
“有人质疑你,我当然要去看看是不是有机会缔结盟友喽。”陆向东故意挑衅的说。
田阳原本还隐含着怒意,听了陆向东的话,反而哑然失笑。
田蜜就没那么好心情了,瞪一眼陆向东,一扭身做到一旁不理人。
过了好半天,会客室的门开了,朱娜的家人跟着陆向东、安长埔走出来,看到田蜜,朱娜父母端着一脸惴惴不安的复杂表情,频频向她道歉,希望她大人不记小人过,无论如何要找到杀害朱娜的凶手。
朱娜的哥哥则一言不发,一副蔫头耷拉脑袋的颓废样儿,脸上的涨红还没有完全消退,全然不似方才那么气势汹汹,目中无人。
“怎么了这是?被人煮了?”田阳凑到安长埔旁边,低声问。
“别提了,我学不上来,总之这几家三口刚才被陆博士灭了气焰,偏偏人家陆博士一句过分的重话都没有,他们听着还堵心”安长埔极力忍耐着脸上的笑意,“真是太带劲儿了”
送走了朱娜的家人,安长埔腾出时间来把谈话的内容转述给田阳和田蜜,毕竟过了今天,他就不继续负责这个案子了。
朱娜父母和哥哥并不能说出朱娜的很多生活方面的事情,他们总体而言似乎对女儿、妹妹并不了解,这种不了解并不全然因为彼此生活在不同的城市,而是一种情感上的漠视。
据安长埔的话,其实从朱娜父母的言辞里就听得出来,他们一家子都是重男轻女的人,所以无怪乎朱娜哥哥会对田蜜的身份产生那么大的抵触反应。
称得上有价值的信息倒也不是没有,朱娜的父母提到过,大约不到半年前,朱娜曾经打电话回家对父母哭诉,说自己和窦秋明起了争执,窦秋明还因此打了朱娜一个打耳光,让朱娜感到无法接受,打电话回家诉苦,朱娜哥哥虽然有性别歧视的心态,毕竟也是护短儿的人,听说妹妹挨了打,急火火的就要坐车来C市教训窦秋明,被怕事的朱家老两口拦住了。
“你们猜,窦秋明当初是因为什么打了朱娜?”安长埔扫视了一遍其他人,见他们都一脸茫然,也不打算继续卖关子,“是因为韩青按照朱娜父母的说法,朱娜那次在电话里控诉窦秋明的时候提到,房东家的儿子经常找各种借口来家里,收房租或者修理东西什么的,她觉得韩青对自己的关注度格外高,认为韩青是暗恋自己,所以有些沾沾自喜,还对窦秋明讲,窦秋明听后很不高兴,两个人因此发生了争执。”
“窦秋明撒谎了他那天跟我们说朱娜对韩青非常厌恶”田蜜明白过来,“事实上恰好相反,朱娜把韩青的另有目的当成了对她的爱慕,还很受用窦秋明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撒谎?”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田阳想了一下,“要不然就是他出于男人的自尊心,觉得自己的未婚妻被异装癖爱慕还美滋滋的,很伤他的自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试图扭曲朱娜对韩青的态度,达到某种掩饰目的。”
“朱娜住在威尼斯小城,窦秋明都看过韩青的异装扮相,知道他的特殊癖好,朱娜不可能不知道,她怎么会沾沾自喜呢?难道她不介意韩青的癖好?还有她怎么会把韩青的关注当成了爱慕了呢?”安长埔对这一点有些觉得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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