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田蜜哑口无言,于情,无法认同这种论调,于理,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
“你们说的这些我们需要核实。”田蜜对钱锐愈发不喜欢起来,语气不免多了些冷硬。
“没问题。”钱锐倒是不在乎田蜜的太多,爽快的答应着,按照田蜜的要求提供了正在装修的新店地址,以及孟庆伟遇害当晚和他一同吃饭喝酒的客户联系方式。
结束调查,走出郭欣家所做的那栋楼,田蜜回头看了看郭欣家的窗口,忍不住咕哝道:“真是小白脸,没安好心眼!以前挺人家说什么商人重利轻别离,还不当回事,觉得有些夸张,现在看,简直就是轻生死。”
“你想说什么?”陆向东其实知道她到底在忿忿些什么,现在也只不过是顺着她的话随口一问,好让她能够顺理成章的抱怨一下罢了。
“还能有什么,就是方才那个钱锐呗!”田蜜果然打开了话匣子,“要说啊,这人要是理智的太厉害,就缺点人情味!自己的妻子在爆炸中身亡,尸骨未寒,他倒是一点不受影响,该陪客户陪客户,该喝酒喝酒!这算是个例,还是说无情是你们男人的通病?”
陆向东听了她的质问,微微一笑:“你这算是提问,还是间接暗示我自我表白一番?”
“去去去!你现在就算是自我表白的天花乱坠,我也未必相信你!”田蜜被他说的微微红了脸,“我只是觉得特别不喜欢钱锐那种人罢了。你难道不会觉得他很冷血么?”
“我倒没有太大的感觉,这个男人的确非常的理智冷静,而且他对妻子遇害这件事的态度,我并不觉得存在什么大问题。”陆向东的话刚刚说完,田蜜的脸色已经变得不那么好看起来,他只好叹了口气,把后半句说完,“钱锐之前自己不也有提到过么,他和郭欣两个人的感情已经疏离了很久。他的这种表现,有天生就冷静的个性原因,更大的原因恐怕归结起来就只有两个字——不爱。
因为爱,所以在乎,因为在乎所以才有诸多的情绪。”
“那假如是我……”
“不要胡说。”田蜜话刚出口,还没等说完,陆向东瞬间变了脸色,不快的打断她的话。
田蜜看着他,扑哧一下笑了:“不说就不说,反正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陆向东嗔怪的瞪她一眼,脸上带着被识破后的一点尴尬。
两个人上车离开居民小区,直奔钱锐正在装修中的新店。
钱锐的新店装修已经基本完成,外面的招牌早已经挂号,上面的名头被用红布遮盖住,
看样子是想等个良辰吉日再揭幕开张。田蜜向在店里为装修收尾的装修工人询问了一下爆炸案发生当日钱锐的行踪个,得到的答复和钱锐自己讲的一模一样,那一整天他都亲自守在那里,监督装修工人们工作,连午餐都是从外面叫的外卖。
“老板原本是想这周就开张的,没想到老板娘会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他为了给老板娘办理身后事,店这头也顾不上了,开业日子被往后延,所以装修的进度反而没有人催促。”对田蜜和陆向东作出解释说明的是钱锐新店刚刚走马上任的店长,据他自己介绍,他在钱锐身边工作了足足有好几年,对老板和老板娘也算是比较熟悉的了。
既然他这么笃定,田蜜自然免不了要多和他打探上几句:“平时你们店里头的事情,是老板说了算,还是老板娘啊?”
“那肯定是老板啊!我们老板娘人特别温柔,脾气好的很,从来不管店里头的事,都是老板张罗。老板娘也就偶尔到店里头来看看,待会儿就回去了。每次她来都会给我们这些打工的买些吃吃喝喝的东西。”店长对郭欣的死倒是扼腕不止,“虽然说我们都知道老板家有的是钱,老板娘买吃的给我们那些小钱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人家有钱那是人家自己的,有钱人也未见得都大方。真没想到我们老板娘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还连命都丢了!”
“你觉得你们老板和老板娘的感情怎么样?”
“挺好的呀!客客气气的,那个词儿叫啥来着……”店长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自己想要用的那个形容词,“相敬如宾!我在老板身边做了这几年,还一次这俩人闹红脸都没见过呢。”
田蜜听了他的话,暗地里撇了撇嘴。在她的认知里,一对夫妻或者恋人,被人形容相敬如宾,并不是一件好事,要么是两个人貌合神离,人前作秀,要么就是感情岌岌可危,疏离到了连产生矛盾的机会都没有。
离开钱锐的新店,田蜜又特意去了一趟钱锐名下经营时间最久的那家洗浴中心,询问了一下那里的前台、财务等等工作人员,得到的回答和新店的店长并无太大差异,普遍认为郭欣是一个好脾气的女人,并且从来不查收生意上的事情。
唯一的区别在于,男性雇员普遍觉得老板夫妇感情很好,女性雇员则和田蜜一样,觉得钱瑞夫妇二人之间的客气友好有些不像是亲密的一家人。
之后,田蜜和陆向东又打电话给孟庆伟遇害当晚和钱锐一同吃饭的客户,询问那一晚的事情,客户验证了钱锐的话,替他证明了当天晚上喝酒喝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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