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楚含对你说起来的?”
被田蜜这么一问。范雅琴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复杂的表情,慢慢的吐了口气,说:“楚含他……就是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平时在工作上遇到的压力或者不开心,他都不能在工作上面表现出来,所以心里有什么不愉快的压抑的负面情绪,就喜欢向身边的人发泄。”
“他打过你?”田蜜看范雅琴的表情,似乎心里除了夫妻感情之外,对楚含还有几分惧意。以为她曾经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
范雅琴摇摇头:“楚含是个书生气很重的人,别说是我,就算是对我们的孩子也从来没有动过粗,他就算是最暴跳如雷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嘴上凶,绝对不会动手的。”
田蜜点点头,把楚含表里不一以及私下里的坏脾气记了下来。从范雅琴那里听了这么多。到现在她才觉得楚含在自己的脑海中终于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在此之前,事务所里同事的描述,仿佛他是个行走的计算机,除了对工作领域的各种褒扬肯定,就是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场面话,而范雅琴方才更是把楚含几乎描述成了一个为了家庭忍辱负重的悲情英雄,完美的丈夫、父亲典范。
“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范雅琴把脸埋进自己的手掌里。半晌才重新抬起来,在认尸和办理相关手续的时候,她已经从田蜜那里得知了一些情况,“如果我早料到他帮人作假这种事会要了他的命,我早就该劝他放弃的!不!不对!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早点劝他收手的!这种不合法的事情做多了。早晚要惹上麻烦!如果他早点收敛,如果我劝过他,可能现在他就不会丢了性命!”
她的话让田蜜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的事,每个人当下做过的事情,终究会在远近不一的未来拿到账单,账单上究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还是一笔无力偿还的债,等到清算的那一天,已经变得无法逆转。
“之前你最后一次和楚含联系,是什么时候的事?”田蜜问,既然安慰是徒劳的,她索性避开那个让人不知如何应对的话题。
“4天前,”范雅琴计算了一下日期,“我白天的时候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孩子快要放暑假了,他说好了要休假过去接我们,我们俩带着孩子在外面旅游几天再回来,当时他还说已经和事务所打过招呼,但是手头还有一个客户的生意刚刚接下来,不知道能不能马上就动身。”
“四天前的白天?”田蜜回忆了一下,发现范雅琴的说法与从会计师事务所听到的结果是相一致的,楚含的合伙人也说,他曾经同自己打过招呼,说打算休假一段时间去陪陪老婆孩子,“之后就没有再和他取得过联络么?为什么不选择晚上通电话呢?”
“因为晚上他有很多时候有应酬,回家的时间不固定,而我也要照顾孩子,脱不开身。第二天我是给他打过两次电话,想问问他能不能订下来具体过来找我们的时间,因为孩子前一天晚上一直问个不停,可是电话没有人接,我以为他工作忙,就没有再打给他。”
“你难道没打电话到他单位去问一下么?”田蜜对范雅琴的这个说法有点怀疑,如果她打电话到沧海事务所去,就会立刻得知丈夫已经请下休假,没有到那里去上班了。
如果范雅琴早点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及时报警,警方或许就能够迅速掌握线索,趁着楚含还没有遭毒手把他营救出来。
当然,这也只是田蜜想一想而已,就像她自己很清楚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如果的事。
范雅琴垂着头,闷闷的说:“楚含他不喜欢我打电话到他的工作单位去,之前因为这件事我们俩吵过,所以我一般不会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平时你们多久联系一次?”
“一周一次或者两次。”
给范雅琴做完笔录,送她出门,田阳拿着楚含手机的通话清单回来了,一看田蜜送人回来,立刻对她招招手:“过来看你哥发现了什么!”
田蜜凑过去,结果他手上的通话记录,一眼就看到了上面被田阳做过标记的那个号码。
“这个号码……江玉镜的通话记录上也有!而且都还出现的比较频繁!”田蜜很快便想起了这个之前就有些印象的电话号码,“在江玉镜出事前停机,办卡的身份证是伪造的,现在又出现在楚含的通话记录上面……”
她看了一下最后一通电话的通话时间:“这个号码是楚含失踪那天最后一个和他通过电话的人!下午四点多……这个时间段的通话内容会是什么呢?这个打电话的人,是不是最后一个和楚含见过面的人?”
田阳还来不及回答她一连串的问题,墨窦急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一边喘着气,一边对他们说:“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楚含的车!”墨窦因为案子有了进展,显得很兴奋,“刚才有个电话号码打进楚含的手机,他电话里恰好存了号码,显示是咱市里那个挺有名的金湾大酒店,我就接了一下,结果对方说,四天前楚含把车留在他们的停车场里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去取,所以打电话想要提醒他去取车,压根儿不知道他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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