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车库,卢琳突然说‘咱俩先别回家了,在车里做爱吧,尝试一下新鲜感受。肖志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哈哈一笑,也表示同意。
随后,两人脱光衣服,爬到后车座柔情蜜意起来。因为车库内暖气不足,肖志顺手打开了空调。
做了一会儿,肖志觉得脑袋有些迷糊,但当时也没往深里想,只认为是运动量过大,身体疲劳所致。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就开始感到胃里开始恶心,吃的东西全吐了,手脚根本使不上劲儿。身下的卢琳也剧烈呕吐起来,浑身僵硬,逐渐发生抽搐。
眼见情况不对,肖志脑子一闪,猛然意识到,该不会是一氧化碳中毒了吧。他又惊又怕,使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才推开车门,手脚并用爬出车外,但落地后立即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肖志慢慢醒来,感觉脑子清醒一些,身子力气有所恢复,胃里似乎也不那么难受了。一想到妻子还在车内,他心头阵阵缩紧,用力撑起身子,爬回后车厢。
肖志趴在车座上,看到卢琳眼睛紧闭,怎么呼叫拍打也毫无反应。他万般焦急,认为必须马上出去求救,他挣扎着拿过车库门的电动遥控,滚着下了车,一点点爬到车库门口。
电动门开启后,肖志慢慢爬到外面,但没等张嘴呼救,一阵强烈的冷风吹过,他脑子一沉,再次昏迷过去……
看过这份笔录,我对事件经过有了一个大概了解,但又感觉问的稍稍有些简单,很多细节问题都没有问透。
我暗暗合计,看来陆敏这么多年一直搞技术,对询问不是很在行啊,好像还不如我呢。
结合现场勘验结论,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和肖志的描述,我们几个人简单商量一下,最后全都认为,这是一起由于当事人自己疏忽大意造成的一氧化碳中毒,属于意外事件。
在当时,我们都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万没料到,后来竟会发生颠覆性的转变。
整理好资料后,在单位值班的同志继续值班,其他人都回家睡回笼觉去了。
第二天刚上班,我就给司马局长打去电话,跟他详细描述了事件经过和勘验结果,然后又给出我们拟定的结论,最后问他是否可以算作普通意外事故处理。电话那头,司马局长的声音压得很低,听周围动静好像在课堂上。他小声说:“我需要想想,下午让老刘回去看看,你们等电话吧。”
第四章 司马局长有疑问
中午正在食堂吃饭,司马局长突然打来电话。他先是告诉我,与警校那边已经打好招呼,老刘上午就开车回去了,现在应该在路上,然后又跟我提出了几方面的疑点。
第一个疑点:肖志与卢琳结婚一年多,既不是热恋中的情侣,也不是新婚的夫妻,怎么就这么异想天开,想在车里做爱?回家有床多舒坦啊。那个卢琳以前的家是怎么回事,是她父母的家,还是其他什么地方?下班后为什么非要去那里吃饭,随后又连夜返回蓝港湾小区自己家中?这两口子平时的夫妻关系如何,是否跟人结怨,中毒前可曾与他人进行过接触,这些都有没有详细调查?
第二个疑点:蓝港湾小区是否安装有视频监控系统。如果有监控,当晚的视频记录你们看没看?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回到小区,什么时候进的车库,肖志又是什么时候从里面爬了出来?这些具体的时间要是可以就此掐准,与相关医学检查结论是否两相吻合?
第三个疑点:既然同处一台车内,同样待了那么长时间,同样呼吸着一氧化碳,甚至同样都在做爱,为什么肖志感到不妙就能顺利爬出,并抢救过来?那个卢琳怎么偏偏就这么倒霉,被熏死在里面?卢琳的死亡证明是医院开具的,法医小许的尸检做没做?为什么没有看到尸检报告?还有就是,现场勘验太过简单,几乎什么有用的都没说,我怀疑不是陆敏做的,要不就是她脑子发蒙,有必要重新组织进行勘验。
对于这些连珠炮问题,我一个都没法回答,尤其是关于现场勘验这件事。所以即使不是当面被质问,我仍旧面红耳赤,捧着电话始终没敢吭声。
最后,司马局长十分严厉地说:“你们等老刘回去后,立刻重新开展调查,关于那三个疑点,务必要搞清楚。”
撂下电话,我急忙凑到陆敏身边,千叮咛万嘱咐:“老头子要是问起现场勘验的事儿,一定别把妹妹卖出去。”
陆敏扭脸看着我,微微一笑:“放心吧,他要真问起来,我就说那会儿我正发烧呢,脑袋有些迷糊。”
我慢慢点头,虽然有了陆敏的保证,还是忐忑不安,以至于午饭都没有吃好。
中午饭时刚过,高速巡警突然给队里打来电话,因为道路结冰和车速过快等原因,老刘驾驶的汽车与前车发生刮蹭,造成车体侧翻。老刘小骨骨折,已被送往就近医院接受治疗,情况尚未稳定下来。
听到个消息,大家脑子都嗡地一下,老刘的伤势固然让人牵挂,然而没了他的法医支持,我们就等于瘸了半条腿。
肖天明很担心老刘,立即派两名同志带上医药费去探望,随后又马上将此事报告给司马局长。
司马局长听完就说了一句话:“保护好现场,在‘家’里等我。”
第二天早上,司马局长连夜驱车赶回队里。至于现场勘验粗陋之事,陆敏还真是够意思,大包大揽地承担下来,挨了老头子一顿臭骂,给我弄得心里十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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