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体温继续下降,当降低至25摄氏度左右的时候,体温控制中枢活性降低,甚至失去正常控制能力,就会出现血液的二次分配,外周血管重新放松,血液从中心分配往外周。这时候身体中心温度快速下降,而外周的温觉感受器感觉到从中心来比较高温的血液,会向大脑反馈一个“热”的错觉,使人明明要冻死了反而感觉到温暖。
虽然老刘的解释过于专业,但我们基本上也都听懂了。
接下来,老刘又告诉我们,因为死者是在低温环境下受冻致死,肌肉僵硬,血液停止流动,当凶器捅入腹部后,不会造成失血。同时,也不会造成内壁肌肉的牵拉变形,伤口边缘皮肤不会出现翻卷和弧形变化。当凶器拔出,且尸体被置于温暖环境后,伤口两侧皮肤软化后迅速回弹,封堵住血液的外流。据此,他推测受害人是冻死后被人用锐利刀具刺入体内的。
至于死亡时间,剖检受害人胃内容物时发现尚未消化干净的食物,分析其成分应该是午饭或者晚饭之类的正餐。结合研磨程度,说明消化已经进行了3个小时。看受冻人体组织细胞凝固度和血清的脱脂比例,结合尸体的轻微腐败程度 ,受害人死亡时间应该距离案发72小时以上。
翻检死者衣物,没有发现任何财物和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但其所穿衣服均属高档名牌。
这起案件有一个让人不解之处,死者已经冻死,凶手为何还要在其腹部插入一刀?专案组分析后认为,既然作案手法与上一起案件雷同,且凶器具有同一性,可以并案侦查。
第八章 又是陪聊女
结合受害人经济状况较佳这一明显特征,我们迅速展开摸排走访,最后通过派出所上报的失踪人口信息,很快将尸源锁定。
死者名叫孙刚,现年37岁,为我市某私人汽车修配厂经理。根据当时派出所的接警记录显示,案发的三天前,也就是7月15日晚上,孙刚与几个朋友在饭店聚餐,然后又独自离开,此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其妻子描述,当天中午,孙刚曾给自己打来电话,说晚上要和几个哥们儿吃饭,可能还会打通宵麻将,估计不能回家了。
在派出所民警的协助下,我们找到了参加饭局的三个人,向他们详细询问当晚的情况。
这三人均表示,饭局开始后,孙刚就始终在接打电话,而且声音低沉,语气暧昧,瞅他眉开眼笑的样子,似乎电话那头应该是一名女子。当时曾有人开玩笑地说:“是不是晚上还有节目呀,听动静可不像嫂子啊。”孙刚也没隐瞒,一脸自得地说:“最近搭上一个大学生,没少往里扔钱,今晚应该可以拿下了。”
当晚9时左右,孙刚打完最后一个电话后,跟众人告辞独自离开。由于在酒桌上喝得太多,孙刚并没有驾车,而是将车交给一个朋友,自己选择打车离去。
据目击人描述,孙刚所乘坐的出租车好像是一辆红色的三厢夏利轿车。至于车牌号码,根本就没有留意。
此时我们的心里也是一团疑云,孙刚是乘坐出租车之后失踪被害的,而且还是与赵丽同样的红色三厢夏利,难道这一切仅仅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凶手就只能是红色夏利出租车的司机了。
带着这个巨大疑问,专案组加大力度,继续展开对我是红色夏利出租车的排查工作。同时,通过调取孙刚的手机通话记录,我们查到了当晚与他不断通话的手机号码,发现两人案发前一个月之前曾频繁联络。不过,该号码自孙刚死亡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产生过任何通话记录,拨打也始终提示为关机状态。
经调查,该号码属于神州行卡,并非实名购买。按照上面的通话记录,我们通过对其联系人的走访调查,得知机主名叫唐佳,竟然也是一名陪聊女,而且与女死者赵丽都在“蓝色情调”酒吧工作。
我们立即意识到,孙刚应该是在酒吧内认识唐佳的,或许也有可能认识赵丽。两人相继被人以同种手段杀害,且均与“蓝色情调”酒吧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微妙关系呢?第二名陪聊女唐佳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我们再次提审“蓝色情调”酒吧老板。据他回忆,唐佳自从7月月初之后就再也没有上班了,据说是找到了其他工作。至于孙刚这个人,倒是有些印象,以前曾多次来酒吧消费,而且每次必点唐佳,还尽要好酒和昂贵果盘,出手非常大方,显得异常豪爽。
除此之外,酒吧老板还告诉我们,其实唐佳根本不是什么大学生,而是一个出散台的小姐。这样的小姐非常多,普遍都是来自外地,经常混迹在各类歌厅、按摩院和酒吧之间,没有固定的服务处所,一般都是这些娱乐场所在招揽客人后,打电话通知她们过来。
为了满足和迎合某些顾客的特殊需求和癖好,许多小姐都冒充是在校女大学生,主要是为了赚取更多的服务费,个别小姐还多次修补处女膜。要知道,大学生初夜的价格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当我们问到赵丽、孙刚和唐佳之间的情况时,酒吧老板表示,这就是客人与小姐们自己的事情了,酒吧只抽取陪聊时间的包房费和酒水饮料费,或者提供夜宿场所,其他的一概不管。
专案组立即分出一部分人手去调查唐佳,并结合目前了解到的基本情况,对两起案件进行了一次系统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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