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石块垒成一个坟堆也可,只是附近大多是大块的玄武岩,难以找到合适的石头,又容易迷路,想要里三层外三层做好一个石坟必须花很长时间去搬石块。
马文想到了树葬。
其实不是真的像树葬一样把尸体绑在树杆上葬,而是把尸体悬挂在树杈上。
找一棵比较高的树,用几条坚固的绳子暂时把尸体晾起来。
也许能做的也只能这么样了。
琳芷把她的帐篷将杜卫泉的尸体重新包裹了一遍,三个男人一个人在树杈上两个人在树下用绳子的滑轮原理将尸体拉了上去,绳子勒在裹尸袋的中间,为了加固,他们用了双层登山绳捆绑。
这棵树枝繁叶茂,树冠如盖,下面长着一些低矮的珙桐和小叶石砾,周边视野比较开拓,容易找得见。
绑好了,沈刚开始从树上下来,由于在雨天,很多雨水从镂空的层层叠叠的叶冠渗透下来,滴到枝桠上,湿漉漉的,而且十分滑脚。
在枝桠的背部,很多毛毛虫和长鼻蜡蝉都寄宿在下面避雨,聚居一块的千足虫被刮中后掉落到地面上,蜷缩成一卷卷像是蚊香一样圈。
“小心点,树杈很滑。”吴墨帆昂着头朝树上的沈刚提醒。
沈刚拍掉了几只小昆虫,正准备抱着树杆从上面滑下来,忽的沈刚吃痛喊了一声,脚下一个趔趄,竟然就这么从六七米高的树杈上失足掉了下来。
沈刚笨重的身体压在一些小树杈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断裂声。
苏莉婧和芷两个女孩都惊得张大嘴面无血色,而安晓喆已经失声喊了出来:“啊——”
噗!
沈刚的身体像是一块磐石从半空而落,重重地砸在了满是泥淖的地上,他掉下来的同时,一只腿撩到了悬在半空的裹尸袋,杜卫泉的尸体左右摇摆在半空中,很多水珠跟着掉落了下来。
“呃、呃……啊——”沈刚被震得五脏六腑都被甩了一圈,他的一边膝盖先着地,直接被摔得骨折。掉落到地上后,他只觉得世界一个恶心的翻转旋,然后视线停落在杜卫泉的尸体上。
“沈刚!”吴墨帆和马文赶紧上前去。安晓喆已经从包里掏出了急救包。
“啊!该死!”沈刚忍着剧痛咬牙切齿,他的脸很快被憋得通红,一根根青筋从他的脖颈处和太阳穴冒了出来,他头脑稍稍恢复清醒后对着吴墨帆大喊,“快,帮我把那玩意从我裤腿上弄出来!”
“什么东西?!”吴墨帆焦虑地看着沈刚的两边裤腿,湿漉漉的黏在沈刚的皮肤上,他有些无从下手。
“把它撕开!”沈刚艰难地腾出两边手抱住左腿膝盖抬了起来。
马文眼疾手快,两手揪住沈刚左腿裤脚,便用力往两边扯。
嘶!
裤腿的锋线路线势如破竹,一下子被撕裂,只是里面他们看到的一幕被吓得噤若寒蝉。
苏莉婧差点用手捂住了眼睛。
沈刚的小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盘旋了三只蜈蚣一样大的暗棕色高腿蚰蜒,正恶狠狠地把毒颚插进沈刚的皮肉组织内。
它们长长奸细的高腿像是一个铁钩子,密密匝匝、牢牢的盘亘芥蒂在沈刚的皮肤上,似乎要血琳琳地抓出一块肉来。
吴墨帆也是看得毛骨悚然,他快速用手将这几只蚰蜒拍掉,然后手忙脚乱地用脚踩死了两只,一直高腿蚰蜒撑着黑瘢色的长腿亟亟朝琳芷跑了过去。
“啊!”琳芷从来没见过这种恐怖的昆虫,暗棕色的皮肤,全身十五个衔接在一起的关机,每节有爼长的足一对,长如筷子的触角,钩状的毒颚张牙舞爪,行动急促敏捷,看得她是一身的鸡皮疙瘩,接连地后退。
蚰蜒朝一潮湿阴暗的地方跑去,消失在了暗隅中。
再仔细看伤口,好几处被刺伤的地方已经发生了泛白,中间一个黑色的点。
“有毒。”吴墨帆让安晓喆拿来小瓶的消毒液,然后涂抹在沈刚的伤口处,“忍着点!”
“呃,啊!”沈刚猛然一个刺痛得直仰头部。
吴墨帆一怔,看了看手中的瓶子,然后抬头问安晓喆:“这是什么?”
安晓喆脸上一抹红酡:“清洗女人xiati**专用的高锰酸钾溶液……”
都是以用作消毒,高锰酸钾用途即是消毒杀菌,抑制病菌感染,须臾,就见得被蚰蜒刺伤的伤口那黑点发生了溶解一般,很细微的白色泡沫冒了出来,应该是消毒起了作用。
“放心吧,你的伤口只是小范围的局部腐蚀溃烂,这是高锰酸钾正在放氧,五分钟后会起到消毒作用。”吴墨帆安慰沈刚说。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恶心,粗糙,我看得头皮直发麻!”苏莉婧惊骇地说。
“是蚰蜒。”马文说道,“如果幸运,消毒起作用的话,沈刚会没事的。还是先看看他的脚扭伤势如何。”
沈刚的膝关节,踝关节都有扭伤的迹象,估计是软组织和、软骨和韧带还有半月板出现了爆裂或者错位撕裂,他的关节很快红肿出一大片。
吴墨帆给他上了药,用硬物固定了小腿,并去砍来一根钢管粗细的木棍:“用这个撑着走,你会感觉好些。”
“都是因为我……”琳芷突然抽泣着自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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