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一下子认出那个长方形的金属盒,是炸药,旁边还露着一节线绳。她本应该料到,埃克尔斯会随身携带着,在他的社会有的是炸药。
埃克尔斯看看斯特拉说:“当你手里拿着别人的枪的时候,应该知道,子弹也在对方手里。”
说着,他点燃那截线绳,盖尔克怀疑地望着手中的东西,埃克尔斯撒腿就跑。
“快上轨道!”
珍妮弗自己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那样做。
珍妮弗本来是可以和他俩一起路上轨道,炸药就会在她身后爆炸,马塔塔的惊讶,盖尔克的不知所措,她都可以置之不理。
但是,她没有。
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当克莱多扭头喊叫时,当弗拉基挥舞着手中的矛冲着埃克尔斯的背影张牙舞爪时,当拉基克和斯特拉吃惊地大呼小叫的时授,珍妮弗奋力扔掉克莱多手中的小炸药包。
空中一声巨响。
炸药包的碎片,被炸飞的树叶、碎石纷纷落到她的背上,她一下子趴在地上,然后,是一片寂静。她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站身,弹去身上和脸上的尘土。
彼得和埃克尔斯不见了。两块浮石炸飞到莽林里,珍如弗看见其中的一块被夹在两棵树之间。在这块空地周围,马塔塔们也一个个站起来;刚才,只有这只盖尔克独自站在那儿,一只手捂着耳朵,他强忍着站在那儿,从背带上取下两支战棒,大吼着,想追过去,但是他自己差一点儿也摔倒,他痛苦又绝望地嚷叫着。
然后,克莱多那因为愤怒而变红的双眼盯着珍妮弗。
第十七章 聪明的芒多
小的时候,下水道是阿伦他们最爱去的地方,那个时候,水泥的管壁蜿蜒曲折,他们在里边玩得可开心了,水也不那么赃。
眼前的这条下水道,满是污泥杂物,臭气熏人,一点儿过去的影子都没有。幸运的是,这节下水道现在排出的水似乎还好一些。
阿伦心里明白,现在的这节下水道已经不再是玩的地方了。借着煤油灯昏暗的光线,阿伦和芒多顺着管道往上走,有一节水泥管非常直,然后,突然往左拐,这样,他们既看不到背后隐约的亮光,也看不见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的闪电。只能借着煤油灯的微光,一脚深—脚浅地往上走,脚步声落下很大的回音,还夹着水花声和锤子敲打金属的声音。
快速往上走着,他们还可以听见外面暴风雨的雷声,尽管有点闷,但是能听得出来,越来越近了。他们俩经过好几个侧门进入主管道,从里边流出黑水,吹过来阵阵冷风。芒多特别害怕,它紧紧地挨着阿伦,每当这时,它都会发出“呀”的叫声。
随着弯道的增多和延伸,它嘴里的喊声越来越小,好像害怕惊扰沉睡在这下面的某个可怕的怪物。
阿伦也有同感,此时此刻此地,他不想碰上任何东西,任何动物。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天井,在这儿,往前有三个小管道,分别伸向不同的方向,阿伦说:“我忘了是哪个了。”他挨个朝三个管道里望了望,此时,煤油灯的油已烧完了,没有可以辨别的声音,没有光线,没有任何迹象让他们判断集中营的方位。一进来七拐八绕地,现在阿伦已经分不出东西南北。他心想,如果我们现在面朝西北,那么左边的管道应该是通往集中营方向的。
阿伦记得在拉丁语相中世纪的骑士文学中,“左”是不吉利的意思,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外面又传来暴风雨的雷声,芒多走到一边,暴风雨越来越近了,好像就在头顶上方。根据经验,阿伦知道,很快这小小的细流就会变成洪水涌入窄细的管道,没有时间再考虑了。他刚才看见的时间风暴也许不会带来暴雨,但是,也许会引发暴雨。他只能往最坏处想。当他低头蹲着钻进最左边一个管道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芒多已经不在他身边。
在狭窄的管道里,阿伦蹭着转过身,回头一看,芒多正站在那儿提看鼻子闻味儿。对于阿伦来讲,这个管道的味道和别的管道一个味,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都是臭味。
”芒多,你干什么呢?现在还有时间在这儿东闻闻,西闻闻?快走!”
“阿伦,这上边有东西,味道和下水道的味道不一样。”
“开玩笑,除了臭味还有什么味儿?”
芒多挪近那个管道说:“这上边的味不一样。
“是什么味?”
芒多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是这个味是新的,原来没有。”
“好吧,咱们总得选择一个管道,走哪一条也是碰运气,走。”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弯腰爬进芒多指的那条管道,真希望这个碰对了。芒多紧紧跟着往上爬。
全身搜查后,特拉维斯被关进集中营主楼一层的一间小屋子,他蜷曲着睡着了,一缕阳光透过小窗户照射在他的脸上。这一天太长了,一日三餐都是门口把守的士兵从小洞里用金属盘递进来,偶尔,会有一张脸从小洞外向屋里张望,看看他在干什么。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两个士兵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打开房门的锁,示意特拉维斯跟他们走。戴上手拷,他们带他绕道几个走廊,来到一个双门大屋前,在那儿,一个士兵给他打开手拷,让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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