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密封的隧道之中没有风,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似乎千年未曾有人探寻而至,安静而密封的空间里能够听到每一个人的呼吸声音。
我想到了前段时间看过的一部电影中的桥段,那是在我失忆之后看到的第一部令我有所感触的电影。在电影中,小镇中的幸存者从一个天台上慢慢走向地下室,楼宇外,怪兽兴奋嘶吼与咀嚼骨肉的声音穿过水泥墙壁回响在他们的左右,也许下一刻就会破门而入,而他们缓慢地走着,绿色的光打在每个人的脸上,像是无声的画外音,每个人内心的想法都被直接地表达了出来,其中一个看起来非常健壮的男人在抱头痛哭。
其实处境相差不多,因为我早已经猜到,如果这里真的是通往香巴拉的暗道的话,那么危险绝对不会少。
但是一直到我们已经走得厌烦的时候还没有遇到过什么机关暗器,我之前的猜测被事实毫不留情地打败了——我们已经开始厌烦。
在这样闷热的隧道之中不停向下行走着,一路无话,沉默得好像每个人的嘴巴上都被拉上了一条拉链一般,安静而有规律的脚步声已经开始让我感觉到困意,打了个哈欠之后为此觉得自责,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竟然毫无紧张!但是我想大家都是如此,因为我们已经安静地在这里行走了很长时间,其间我看过一次手机,完全没有信号,虽然荧幕上显示仅限紧急呼叫,但是我怀疑连紧急呼叫的机会都没有。可以确定的是这条隧道太长太长,我们已经在里面走了整整一下午,现在已经是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四爷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我们先吃点儿东西。”
因为太久没有说话,他的声音不但干涩还有些沙哑,沉默了片刻之后,阿道夫首先回应了他,并且蹲下来解开背包,将食物和水从里面拿出来一一分给了我们。
接过矿泉水,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大概是由于体力的透支,拧瓶盖的时候都觉得力气不足,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太可笑了。但是不仅是我,连麒麟都一脸疲倦,就更不要说四爷这样已知天命年纪的人了。
其实我早就饿了,撕开压缩饼干塞进嘴里,味如嚼蜡但是总好过饿肚子,我根本咽不下去,只是拼命地嚼过之后用水往下冲,直到肚子开始感觉充实一点。
“恩子,吃完了没有,就数你最慢!”四爷有些不满地说着,并开始责备我,匆匆把剩下的饼干塞在嘴里,我站起身来往下走着,腰间的绳子被四爷拉着,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让人厌恶。
越往下走着,空气开始变得越来越热,我已经脱掉了上衣,四爷也是,他赤裸的上身全是肥肉,令我哑然失笑,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肉颤抖着,像是憨厚的猪八戒。
走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开始从墙壁上发现了一些壁画,单一的色彩,从画工手法看得出年代相当久远,简单的线条勾勒着人物的生活,简直像是一本人类简史,讲述着原始的祖先生活,祭祀、耕种和狩猎,直到世界突然变成了一片汪洋,人们在水中挣扎。
突然,海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人们被漩涡卷入了其中,那漩涡不断向下,像是钻头一样,不断地向地下延伸,为自己开辟出了一条通道,而人们随着漩涡一起被卷入其中。
那是另外的一个神秘世界,鸟语花香如世外桃源,漩涡在地壳留下的空隙成为了他们唯一的通道,然而多年之后慢慢被掩盖起来,谁也不曾出去过,亦很少有外人的到来。
看到这里,四爷突然站住了,夺过手电筒照着两侧的墙壁,上面有着不规则的纹路,一圈一圈,这是水浸造成的纹路,在地质学上最基础的知识,四爷将泥土磕下来一点放在嘴里砸吧砸吧,脸上顿时大惊失色,“壁画!壁画上面讲的是真的,这里以前是海!被漩涡冲出来的!”
对他这样草率的结论我有些怀疑,据说西藏曾经是海,包括喜马拉雅山的珠穆朗玛峰这世界最高峰曾经也只是被海水侵蚀的地面,后来因为地壳运动才涌现了这样一座高峰,但是推断起来那是几亿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甚至还没有人类生存的迹象,所有的化石全部来自史前,而壁画上讲述的香巴拉人是见证了山变为海、海中又涌现高山的过程,难道他们的存在和恐龙一样久远?
四爷开始摩拳擦掌,脸上兴奋的表情再也抑制不住,“真是想不到啊!如果真的还有香巴拉人存在的话……”
那么他又能大赚一票,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是我已经猜到了。
我并没有多少的兴奋可以表现给他看,因为我并不认为事情像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失忆香巴拉18巨鼎之战(1)(1)
首先,壁画是谁画的?这个洞穴只有松赞干布知道,而且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从他为此在红山上兴师动众地修建一座宫殿就可以猜到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要把这个秘密隐藏起来,不然的话赤尊公主也不会那么有信心地将此作为自己保全身份地位的把柄。这样说来,壁画就绝对不可能是匠人画的,当然也不可能是靠松赞干布一个人画的。
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香巴拉人画的,可是他们又表示自己很少出去,说明不愿与外界沟通,为何还要留下这壁画呢?看起来难道不像是一个骗局么?
但是我没有将自己的疑问就这样直接地告诉他们,而是温顺地听从四爷的指挥做我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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