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末世诡局_哑几【完结】(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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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杨半瓶这话里夹杂了多少宽慰和多少自信,真正的底气到底占了几成,我这个人喜欢听实话,哪怕毫无希望。

  “叔儿……”九丫头的表情非常无辜,眼睛里泪花在打转,若是其他男人这样的表情必然为人所不齿,但是表现在他的脸上的时候倒是会让人觉得心中生怜。

  稀饭已经吃完了,九丫头站起身来收拾碗筷,武子自觉地给他帮忙,杨半瓶叼了一根烟在嘴上,大头拿起打火机刚要帮他点,杨半瓶摆摆手,“戒了,就是想叼一会儿。”

  “半瓶叔,这事情严重么?”大头问了一句废话,从杨半瓶这少见的表情上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有几分了。

  杨半瓶将烟夹在指间,“这事情啊,说大也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现在碗飘走了,那东西跟着阴气走,肯定会随着那碗去了,但是发现被骗了之后可能会变本加厉地来找,九丫头很容易成为目标。”

  “要不咱们再立一次筷子?”

  “不行,”杨半瓶摆摆手,“现在天都已经黑了,立筷子无疑是要把那些脏东西招来的,到时候恐怕更难对付。”

  “那怎么办?”

  “我看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等着那个东西找上门来,今天晚上咱们都别睡了,我摆个阵,咱们守着九丫头,但是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九丫头的造化了。”杨半瓶眉头紧蹙,他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话音未落,我就看到站在我们不远处的九丫头,刚刚说的那些话他都已经听到了,此刻正攥着自己的衣角,那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他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沉默地坐在了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杨半瓶站起身来走到他旁边,抓住了九丫头的手腕翻过来看了看,“今年是你本命年?”

  原来九丫头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红色的绳子,但是九丫头摇摇头,“不是,是我一个哥给我的,一直带着,怎么了叔儿?”

  “摘了吧?”

  九丫头一听这话立刻将手缩了回去,扭过头不看杨半瓶,但是语气非常固执,“不行。”

  “孩子,听叔儿的话,这东西就别带着了?”

  “为什么?”这好像触碰了九丫头心中的某一个禁忌,他显得有些焦急,“我那哥已经不在了,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念想,我不能摘!”

  杨半瓶也不肯让步,“你听我说,这东西带不得!”

  听了这话我也觉得好奇,“半瓶叔,为什么不能带?我看那街上男男女女不是都带着么?”

  ☆、暗水贞楼18红绳

  “人这一辈子有三样东西是不能随便带的,否则必定惹鬼上身。这第一样是铜牌。”

  “为什么?”

  “还是我之前给你们说的那个道理,人看不见鬼就和鬼看不见人一样,它来害你首先前提在于它能找得到你,如果身上的阳气足的话,鬼是看不到你的。可是铜牌这东西上面带有磁场,鬼就会很容易地找到你,有时候不是和你有仇,你想想看,它在哪个阴暗的旮旯里蹲点守了几个月,碰上的都是阳气足的人,一个都没见到,碰巧遇到一个带着铜牌的,找到了之后能不下手么?而且,就算是你身上的阳气够足,铜牌都会与其中和,减弱你身上的阳气,它当然会找你下手当替死鬼了。”

  “乖乖,”武子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颈,“这个说法倒还真没听说过,挺新鲜的。”

  “第二样东西就是簪子,现在流行复古,大街上的姑娘都喜欢用簪子弄头发,越是喜欢这东西的丫头越是习惯在小摊子上或者是老店里面淘弄古色古香的东西。你想想看现在做旧的手艺真的那么好?新东西硬生生能做得好像被人用了很长时间的样子?老板告诉你是做旧的,实际上一大半儿都是淘弄来的,什么典当行、村子里收来的旧货,甚至是从死人的棺材里翻出来的。大活人丢了个东西还知道要到处找一下呢,更别说那玩意儿了,女人的怨念要更大,再加上你带着簪子就像是给自己脑袋上树立了一个目标一样,它就更容易找到你了,等到它找到了可不管你是花钱买来的还是别人送你的,那都是扯淡的,一个都没有好结果。以前我小的时候,村子里有个丫头,家里很穷,但是女人的爱美之心是天生的。有一天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簪子,戴在头上了。要说那簪子还真漂亮,我见过几次,后来还在我爷爷家里摆着,古色古香的确实漂亮,上面的花纹都被磨光了。结果戴上了没几天,这个丫头就不对劲儿了,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脸色蜡黄,顶着两个黑眼圈儿,家里人就觉得这孩子最近有点儿不正常,但是也不知道是哪儿不对,反复问了好几次她才说了出来,说是每天晚上都有人在枕头边儿跟她说话,让她把簪子还回去。这个簪子是哪儿来的?是这个丫头跟货郎那儿买来的,货郎人已经找不到了,那时候的货郎挑着挑子从城里带来小乡村里没有的东西去卖,今天在这儿,明天不知道去哪儿了,也不知道这个簪子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可是买簪子的钱是这个姑娘从自己的口粮里一点儿一点儿抠出来存的钱,平时什么都舍不得买,那天看到那个簪子实在是喜欢得不行,才咬下牙来买的,当时钱还不够,又凑了一点儿鸡蛋和面之后和货郎讨价还价了半天才换下来的。所以让她把簪子还给个死人,她当然不依,她心里肯定委屈。家里人好说歹说,这个姑娘就是死活不肯还,家里人趁着黑天想要偷偷拿走,谁知道这个姑娘就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看着他们,活像个鬼一样吓人。一看这办法不行,可是姑娘日渐消瘦下来了,还经常胡言乱语,以前只是晚上的时候会大喊大叫,现在白天也会说些胡话。她经常说有好几个人坐在她的床边,和她絮絮叨叨让她把簪子交出来,她不答应,后来就来了几个泼妇来抢,她不肯给,冲着她们吐了口唾沫,几个泼妇就惨叫着消失了,再后来又换了些膀大腰圆的男人,那些男人碰不到她,但是能抓住她的头发,就扯着她的头发要把她掉在横梁上,要么死,要么秃顶,反正必须要交出簪子来。家人看着满地掉落的头发,有些不知所措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我爷爷。要说我爷爷确实厉害,在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谁家有个郎中看不了的病来找他老人家都能给个说法,当时和一个同样有名的老中医关系非常好,我看病的手艺和治脏东西的手艺就是和他们两位老人家学来的。那家人就带着这个丫头来了我们家,当时我还不大,但是对那件事情印象很清楚,那个丫头死也不肯把簪子交出来,我爷爷一见到她就直摆手,说是三魂丢了两魂,救不回来了,现在要是把簪子给那东西还了,这姑娘的最后一点儿魂也得跟着簪子去了,因为她对这簪子实在是太执着了。那姑娘的家里人跪下来求我爷爷,好说歹说求了两天,我爷爷才勉强答应了,让家里人用筷子给这个姑娘搭桥,这方法一般都是年轻人为爹妈续阳寿用的法子,还很少有爹妈给子女加寿命的,搭桥就是为了把姑娘的魂魄聚回来,将桥搭好之后摆在了我们家,旁边还供着那个姑娘买回来的簪子。我为什么对这件事情印象这么深?因为那时候我胆子特别小,自从那个簪子供到我们家里来,就发生了很多吓人的事情。我爷爷当时在院子里撒了很多石灰,晚上就听到有人敲门但是没有人说话,然后就有鬼来闹房顶,脚步声很吓人,一下踩在这儿一下踩在那儿,那腿好像踩了高跷的人有几丈长一样,一边蹦跳一边骂人,把我都快吓死了。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的时候,满地都是脚印儿,石灰被踩过之后好像烧焦了一样,全是黑色的印子。我爷爷紧跟着就在房顶上撒了铁砂,当天晚上又有脏东□□闹房顶,结果一踩在铁砂上就都跑了,第三天晚上又是敲门又是围着我们家的院子骂人。反正这么闹了大概三四天的时候就不闹了,可是那个姑娘也没救回来,可能是第三天或者第四天的时候吧,外面闹的声音一停了,那丫头双手使劲儿抓自己的衣服和身边的被褥,好像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最后两眼一翻白就撒手人寰了。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差一点儿没把这个姑娘的亲娘吓死,她全身上下都是虚青的手印儿,好像被人掐的,脖子上的最为严重,看来是被鬼活活给掐死了。后来我爷爷病了一阵子,打那之后这种没有头没有主的事儿就再也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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