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白这么说,大头琢磨了一会儿,“对对对!我想起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跑进了船舱里,将那颗眼球拿了出来,递给了杨半瓶。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由谁把这东西放在后面的游艇上,要知道,后面的游艇上可没有洒米,单独一个人上去如果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谁也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去冒险。
“大头,你去放吧。”杨半瓶犹豫着又把眼球递给了大头,可是大头没有接。
看着杨半瓶的手在自己面前摊开半天,大头没有任何动作,反倒是他的手在慢慢地往身后缩,“半瓶叔,我看我还是算了吧,我胆子小,再说……再说,我最近身体特别虚,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笨手笨脚的,万一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把它弄掉了,那可怎么办嘛……”
杨半瓶叹了口气,他知道这确实有些难为人。什么叫做难为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杨半瓶自己能把眼球拿过去的话,那他自己就去了。但是这件事情是他自己也不愿意并且不敢去做的,又怎么能够强加到别人的身上呢。
环顾四周,没有人想要去沾惹这个东西,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时候,小白站起来了,“我去送吧。”
有人自告奋勇当然是好事儿,杨半瓶乐呵呵地将眼球交给了小白,“你们看看,一个个胆子小得跟老鼠似的,都不如咱们小白……”
杨半瓶的马屁只拍了一半儿,就被幺伯打断了,他看着我,“恩子,你敢去么?”
要说实话,我不敢,一个人独自去做这样的事情会让我感觉到恐怖,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但是我知道幺伯这样对我说一定有他的原因,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让我去把这颗东西送到后面去,所以虽然我会胆怯,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敢。”
“那好,”幺伯站起身来没有和小白说话,直接从他摊开的手掌中拿走了那颗眼球递给我,“恩子,你去把这东西放到后面吧,放好了之后让疤三陪你一起把后面的绳子再稳固一下。”
☆、暗水贞楼21多出来的记忆(2)
我点点头接过了那颗眼球,这东西攥在手里冰凉凉的,我感觉手心有些痒痒,好像它在我的手掌里还是会不安分地乱动,窥视周围的一切一样。我不敢去想太多,生怕一时间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会因为我的过多犹豫而消失,要知道一旦一个人思考太多,为自己准备太多的后路,也就失去了前进的勇气。
将眼球放好在上衣的口袋里,我向后面的船走去了。我身上穿着的是猴子的衣服,有些小,贴在身上,导致这颗眼球紧紧贴在我的身体上,我能感觉到它的转动,却只能装作不知道。
救生筏上面依旧盖着帆布,我知道下面是一些残破零碎的尸体,我们没有去打理它们,因为自从那一天尸体被咬得支零破碎之后,我们就无法区分不同人身上的各个部件,像是从绞肉机里拿出来的碎肉一样,怎么能分辨哪个部位是谁身上的。
我小心翼翼地踩在救生筏的边缘位置,然后纵身跳到了后面的甲板上,差一点摔倒,地上的米被我的脚掌擦出了一道空缺,我赶紧将它填补好,然后把疤三喊出来了。
“我去后面的船上,把那个东西放在后面,你先出来,我们……”
话还只说到一半,疤三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转身从驾驶舱里走了出来,“没事儿,我陪你去吧。”
虽然疤三脸上的那道疤看起来很凶恶,但是事实上他确实不是一个凶恶的人,善良并且善解人意,懂得去理解别人,他曾经和我要求过要不然他帮我去把眼球放到后面的游艇上,但是被我拒绝了。
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来做比较好。
游艇上的灯始终亮着,光芒从船舱两侧的窗户里散射出来,照在白色的甲板上,也正是如此使得地上的血迹在此时此刻亦是非常的明显。之前我们绑住的绳子被咬断之后再次固定过,现在上面全是海水,有些滑,我爬上了绳子,打算先找到一个有力的支点,然后猛地跳过去。
这让我有些羊入虎口的感觉。
尤其是当我站在绳子上之后,总觉得对面的游艇像是一只长大了嘴巴的怪兽,扭曲的唇齿表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想太多了。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只是过去将东西放下就走好了。那我应该把它藏到哪里?卧室的抽屉里?或者随便找一个桌子的抽屉将它放进去,然后转身就走?
那灯光从船舱里散射出来,我害怕……当我走过去的时候,船舱里有人在温婉地笑,口中咀嚼着某人的一条手臂或是腿骨,满嘴的血腥,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今天可以吃饱了!”
虚构的场景太多会消磨我的勇气,我干脆一咬牙站在绳子上纵身跳了过去,然后直接冲进了驾驶舱,拉开了抽屉,刚准备将眼球放进去,我暗骂了一声。
Fuck!抽屉里是一只手掌,食指和无名指都被啃食得差不多了,曾经喷涌出鲜血的地方现在是一片黑色的血痂。
☆、暗水贞楼21多出来的记忆(3)
我将抽屉用力地关上,以此泄愤,打开旁边的抽屉,幸好这个抽屉里面空空如也,我将它随手放在里面之后关紧,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来,疤三就在我的面前,这让我觉得踏实了不少,我让他将绳子扔给我,两人手脚麻利地把两艘船固定好了之后,疤三冲着我伸出了手,“小心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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