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很是心焦,不知道麻子陈在搞什么鬼,我用几乎是祈求的眼神看着主人,他无奈地点点头,“只能等到一点钟,人家还要赶时间去送货呢。”
我拍着胸膛向对方打着保票,表示不管走或不走都会在一点钟之前给出答复,然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手中的手机响了。
这个号码除了麻子陈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喜出望外地拿起手机,“你在哪儿呢?”
麻子陈没有意识到我焦急的疑问,他上气不接下气,“我被盯上了,你跟着司机走,先到达巴乡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尽快想办法过去和你会合。”
还不等我说些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再打过去就被挂断了。
☆、失忆香巴拉12双面遗失(2)
坐在床板上,我呆若木鸡,现在让我惊慌的不是我接下来的处境。老实说,连在山林中露宿和街头行乞的生活我都过了,独自一人带着钱和手机上路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担心的是麻子陈,从他的声音听来他正在跑着,而且情况很危急。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四爷的人追到这里来了。
一时间,我想到了麻子陈之前对我说的话,“如果只得了一个肯定会用一个制约另一个,但是要是两个都到手了,腿打折只留一张嘴都不会让我们再逃出去”。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来把背包背在了身上,我要逃出去,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麻子陈,必须要逃出去!
毅然决然地走出房间,我和主人告别之后就随着他的朋友出了门。
一辆重型货车停在路边,主人的朋友叫赤旺,很热情的小伙子,他帮我来开了车门,“你坐这里。”
站在路边犹豫了一下之后,我指着车上,“上面装的是什么?”
“是送的货,怎么了?”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的车上装着什么东西。”
“哦,”他挠挠头,“是手工制作的藏袍,商店向我们订的货。”
正合我意,“赤旺,有人在追我们,希望你能同意我藏在藏袍里。”
“追你?”赤旺愣了一下,随即很爽快地点头,帮我打开了后面的货斗,“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你的!”
看到他拍着胸膛的样子,我突然很感动。
车子很快发动了,我在藏袍之间颠簸着,软绵绵的将我包裹,正是睡觉的绝佳环境,可是我睡不着,心跳得厉害,眼皮也不听话地跳着。
这让我联想到不祥,大概会有事情发生。
赤旺说从这里到达巴乡要两天一夜的路程,因为路非常不好走,“本来一天一夜就可以到,但是和我一起送货的哥们儿生病了,没办法开夜车,晚上要休息。”
从颠簸的程度也能看出来这一段路很不好走,我躺在漆黑的货斗里,藏袍上也有酥油的味道,将MP3扣在耳朵上,我尽量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点。
其间我给麻子陈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一直到晚上七点钟左右,天已经黑了,赤旺拿了吃的东西叫我吃饭,坐在前座上,我又打了一个电话给麻子陈。
听筒里等待接听的声音起初让我觉得很焦躁,后来就已经习惯了,当我已经认定马上将听到“无人接听”的回答而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竟然出乎意料地被接通了。
“你在哪儿呢?怎么样了!”我将手机紧贴在耳边急迫地问着。
对面沉默着,我又再次问了一遍之后,“你在哪儿呢?”
“你说我在哪儿呢,不是废话么,我在……”
突然我停住了,“说啊。”对方催促道。
不对,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刚刚说话的那个人不是麻子陈,虽然他极力模仿麻子陈的声音但还是被我听出来了。
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看来麻子陈是被抓住了。
赤旺正在吃饭,将保温桶往我这边推了推,“快点吃啊。”
“好。”我木讷地接过了糌粑大口往嘴里塞着,心里却是乱得正在打鼓。
天已经黑了,吃过饭之后赤旺把车停好钻进了货斗,“你还不睡么?咱们晚上睡到藏袍里,”他冲我嘿嘿笑着,表情质朴敦厚,“很暖和。”
“我……这会儿还睡不着,”我冲着他摆摆手,“你先睡吧。”
“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你困了上来睡,记得从里面把货斗锁上就行了。”他指了指货斗门上的一个插销对我说着,那一看就是后来才安装上去的。
看着赤旺钻进去没两分钟就听见了鼾声,我坐在旁边的草地上抽着烟,心里对赤旺煞是羡慕,有家有吃饭的活计,睡醒就干活儿,干累了就呼呼大睡,幸福其实就是这么平凡的事情。
抽了几乎半包烟,我却一点儿困劲儿都没有,手机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掏出来一看已经没电关机了。都怪我出门前忘记了充电。
时间好像已经不早了,我打了个哈欠,这才刚刚有了点儿困劲儿,就在我准备上去睡觉的时候,不远处有光亮,抬头看看,是有一辆车正在往这个方向开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害怕起来——车上是不是四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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