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初恋情人是谁?”赵平雄问。
“他叫杨守恒,我们青梅竹马,相亲相爱,难舍难分。”
“那个杨守恒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呢?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自从他给抓进监狱后,就一直杳无音讯了。”
“哦,他是犯了什么法给抓进去的?”
“说来话就长了,你们是要我说杨守恒,还是要我说邓修良?”
赵平雄想了想,道:“还是先说邓修良吧。”
“好吧,就说邓修良。当时,他晓得我是马县长的夫人,自然不敢胡思乱想;而我呢,虽然对他有好感,觉得他挺亲切,但他毕竟不是杨守恒啊。慢慢地,我就从他的谈话中知道了很多东西,知道他的家庭和婚姻并不幸福。他跟我说了好多好多,把跟他妻子的矛盾说得很详细,其中有不少难以开口的细节都对我说了,看来他真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他十分亲近的人。我对他的痛苦很能理解,也很同情,因为我自己就有这样类似的经历啊!”
“难道说,您跟马县长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赵平雄问得相当谨慎。
“过去,他曾经那样粗暴地对待过我,要我怎么跟他融洽得起来呢?”说到这里,徐环环不觉变得愤愤然。
尽管马立本已远离人世,但当徐环环提起过去,提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仍显得怒气难平,可见她曾受马立本的伤害之深。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跟我们说说过去的那些旧事?”
徐环环闻言,立时说道:“行,我说,我要说,我今天什么都说!”
------------------不是冤家不聚头(曾纪鑫)28、不堪回首
整个室内一片寂静,只有日光灯的“咝咝”声在四处游走。
徐环环一仰脖,“咕噜咕噜”将手中的一杯开水喝完,调整了一下情绪,就开始慢慢地叙说那早已逝去的往事:
“我从小就喜欢杨守恒,就在我十八岁那年,他找了一个媒人上我家去说亲,我爹妈也答应了。杨守恒有文化,是回乡高中毕业生;长得也挺帅,很有一股男人味;也很有前途的,是村里的团支书。我很高兴,感到很幸福,真像是掉进蜜糖罐里一般啊!可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却有人在偷偷地打我的主意。他不是别人,就是当时在我们村驻队的工作组组长马立本。一天晚上,马组长突然来叫我,说是上面有紧急任务布置,要在大队部先召开一个团员骨干会。那时,我要求进步,早就加入了共青团,是一个活跃的积极分子。听了马立本的通知,我什么也没多想,跟着他就出了门。走了一程,外面黑灯瞎火的,我心底有点怕,就问他:‘你怎么就只通知我一个,其他人呢?’他说:‘其他人都到齐了,就只等你一人了。’我又问:‘杨守恒到了吗?’他说:‘早就到了。’既然杨哥早就在那儿等着,我就来了劲,一路几乎是在小跑。来到一块棉花地边,只听得马立本大声叫道:‘徐环环,等等我!’我一愣,脚步就放慢了。这时,马立本突然冲到我面前,还没等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一个黑压压的人影就向我扑了过来。我想反抗,可没有力气;我想大叫,嘴里给塞了一块毛巾……就在那天晚上,马立本把我给拖到密不透风的棉花地里……奸污了……”
说到这里,徐环环的喉咙哽住,鼻子吸了两下,眼圈有点发潮。续了一杯水,慢慢地喝了几口,继续往下说道:“在这之前,我虽然跟杨守恒谈了两年恋爱,但我们纯洁得连吻都没接过一次呀!可是,没想到……一下子就让马立本将我占有了……我感到一切都完了、毁了,我活不下去了,我想自杀,还想告发马立本把他关进牢房。可是,马立本却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求我一定原谅他。他说他刚死了妻子,要我马上嫁给他,他保证对我好,要让我享一辈子清福……后来,我就怀孕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这时,马立本又来到我家向我父母求婚。我父母见事情已到了这步田地,只好长长地叹着气,答应了……当时,我可真是走投无路啊,只得改了年龄,匆匆忙忙地跟他办了一个结婚手续……”说到这里,仿佛非常干渴似的,她将杯里的剩水又一口气“咕噜咕噜”地喝完,“我是跟他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结合在一起的,请你们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两人的感情怎么能够融洽得起来呢?表面上,我们恩恩爱爱没有半点矛盾,可事实上啊,自从生下儿子马朝东后我们就开始分床,都有十一、二年了呢。想想自己的不幸,看看邓医生的家庭,两人都是可怜人,经常地在一起谈,我们的心就通了,好上了……”
“邓修良向你求过婚吗?”赵平雄问。
“求过。”
“你答应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我跟他在一起虽然很愉快,但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在一起生活的事儿,我说过,我心里并不是真正爱他,主要是因为他长得像杨守恒的缘故,我才跟他发生了这方面的关系。”
“马县长知道你们两人的来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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