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用不着你管。”
“不说我也知道,她说对不起你,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不配和你在一起,让你彻底忘了她,对吗? ”
钟宇沉默着 ——八九不离十。
“那是谎话!”杨贺开心地笑着,像看到了精彩的滑稽表演, “其实她早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她对我说,回国除了探
亲之外,另一件事就是要当面向你提出分手。”
“你放..”
“所以,”杨贺天打断骂声, “就算没有我,她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反而应该感谢我,要不是因为我她早就走了,
你连享受那些假象的机会都没有..”
钟宇站起来,愤怒地俯视杨贺天,第一次放弃了他在这房间里保持的从容。
“所以,你对我的报复根本就是多余的..”杨贺天继续说。
钟宇更加颤抖..
“你在自作多情,做毫无意义、也和你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踢打裹着狂风落在杨贺天身上!
杨贺天既没躲也没叫,好像痛感神经已经失灵。他只是不停地笑— —发自内心地笑。他很高兴激怒了他,愤怒暴露了他
无能的真相。尽管他曾经那么嚣张,好像已经掌
握了一切,连上帝都是他的仆人,但其实他不堪一击,一句小小的真话就能让他原形毕露。
殴打是以破碎声收场的。钟宇穷凶极恶地把香水瓶摔在了墙上,一片碎碴差点崩进杨贺天的眼睛。
塞上嘴,收走玻璃碴,狠狠加固了束缚..临走前,钟宇在门边停下,说: “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我也许会放慢勾引
你老婆的步伐,那样你活着出去的机会就微乎其
微。”最后,他把一只脚踏出门外,说:“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你慢慢等吧。”
那句话实在冷酷,每个字都带着冰碴,但丝毫也没威胁到杨贺天。下楼的脚步声消失之后,杨贺天迅速扭过脸,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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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印
眼他手里的玻璃碎片 ——刚才它飞到他手边的时
候,他敏锐地握住了它。
胶带很厚,不知道缠了多少层,但在玻璃片的尖碴面前全都不堪一击。刚开始的确很难,他只能用两根手指夹着碎片,
手腕吃力地往下弯..酸痛无比,手腕好像要折
了。但豁口一旦打开就容易多了。他双手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灵活。尖碴势如破竹,胶带上的裂缝迅速
延伸,然后他的两只手分开了,然后一只手脱离
了暖气管,然后是另一只,然后,天哪..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坐了起来..尽管极其缓慢,但在连续躺了六十多个小
时之后,他第一次坐起了身!
腰仿佛是别人的,根本无法支撑身体。
他调整了一会,终于坐稳了。然后他才觉得有点异样,他忽然想起,他本可以更正常地呼吸。他把头上的胶带豁开,撕
下来,一把拽出嘴里的毛巾..空气就像当时的
韩思盈拥抱了他!
他呼吸着..弯下腰,冲向脚底的绑绳!他颤抖,但动作麻利..那捆绑太结实了,至少打了一万个结。他专心致志,
手指像开路的尖刀。渐渐的,一个,两个,三个
,四个..所有结都开了。
他的双脚离开了床。
他站了起来!
他自由了!!
他险些跌倒,好在扶住了床尾。他眼前一阵花,但很快恢复了光明。他刚要畅快地呼吸,忽然听见了用钥匙开门的声
音..钟宇惊呆的目光只定格了半秒,杨贺天就从
身后扑向了他!钟宇倒下去,额头磕在墙边的矮柜上,拎包飞起来..杨贺天冲到门边,半个身子已经探出门外时,钟
宇在后面抓住了他的脚腕..脚腕..新伤旧痛
顷刻间一起袭来!他跌倒了。钟宇冲上来,想掐住杨贺天的脖子,杨贺天一拳打在他脸上..他从他疼痛的目光中看到
了惊讶!杨贺天想起身逃走,但钟宇死死拽着他
的脚踝。钟宇满脸血污,目光迷离,额头上的缺口是他生命离开的通道!他已经气若游丝,但就是死死地拽着杨贺天的
脚踝..那疼痛激怒了杨贺天!在被囚禁了三天
三夜之后,他身体里忽然迸发出一股神奇的勇气:结束这个混蛋的生命!让自己的囚牢变成他永远的坟墓!
就在这时,杨贺天猛然看到了刀柄 ——刀柄从钟宇的拎包里露出头来!他把手伸过去,拽出刀,没有片刻犹豫,刀尖呼
啸着刺向钟宇的心脏..就在刺杀即将完成的一
刻,他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钟宇推开压在身上的杨贺天,扔掉那根床的断腿 ——刚才杨贺天去拿刀的时候,他在手边摸到了它。他抄起来,直直地
抡上了杨贺天的脑袋。
睁开眼睛时,杨贺天发现手和脚都被绑着,嘴里塞着毛巾。钟宇坐在他身旁,脸色苍白,用一块东西捂着额头,直直地
看着他。
一切都回到了六十个小时以前,半个身子探出门外的记忆像是虚假的梦。
“我回来是想说一件事。 ”钟宇说,他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 “开始我没想告诉你,只想给你最后的结果,但是后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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