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清源将头靠在平泽一郎的肩膀上说:“别想那么多,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的。只要是人做的,总不是完美的案子。只要用心一些,总能找到线索。别失望,别灰心。就算死亡在眼前,也不要畏惧,前进或许还会生,退后,只能是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来联手做这件案子吧。我知道你的心中对我有隔阂,但是敌人间的合作不是更可靠一些吗?至少我们更了解对方!”
平泽一郎迟迟没有说话。他只是不断的颤抖着身体。仿佛是激动,也仿佛是害怕。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仿佛是夹在冰与火之间。那种难以忍受的折磨,让他的神智也恍惚。他想起了太多的事情。关于面前这个男人的。他想起曾经的失败,想起对方残忍的打碎他的侦探梦。也残酷的将一个又一个案子在他还未来得及思考前撕裂。这样的对手,让他的灵魂都在战栗。那种畏惧和束缚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是撕心裂肺的痛,和无尽的迷失之感。
“我,不知道。让我想一想吧。可能你真的是我的噩梦。那种无力感和失落感总是将我的信心一次次击落。我不知道还能承受多久这种伤痛。或许不久就不会在承受了吧。我有预感,我快要死了。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我在月亮中总是能感受到一种惶恐的感觉。曾经有一位僧弥告诉我,我不是一个长命的人。或许不会活过三十岁吧。从那以后我每次看到月亮都会不安。我总是觉得,看到了月亮,我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你知道吗?没有任何的时候这种感觉比现在更强烈了。那种恐惧感让我无法呼吸。真的,你让我想想。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要退出了!”平泽一郎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一个侦探或是推理小说家。那种沉着和冷静完全丧失了。他就像是一个等待死亡的人,惶恐和惊讶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扉。
江户川清源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撞钟的声音。这不是寺庙里的撞钟。而是那种古老的石英钟发出的声响。一种老式的齿轮机关控制着这台老钟。忽然,江户川清源的眼神明亮,他看着平泽一郎说:“我想,黑夜也并不是你说的那么可怕。走吧,你应该愿意与我们一同拨开迷雾吧。这样的事情你曾经最感兴趣了。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也应该不会拒绝的。好奇是一个侦探最基本的素质。”
平泽一郎点点头,然后跟着江户川清源近了正厅。江户川清源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再去一次培植室吧。我想,事情应该有了着落。至少能解开了那个激机关的秘密。我真的很好佩服嫌疑人的智商。但是也请你不要得意,只要是人做的,就永远谈不上完美两个字。所以,不久我们就会在警察署见面的。”江户川清源笑的很自信。然后他转头看着四周的人,所有人的都迫切的点了点头。
几个人到了培植室,江户川清源又自己的查看了一下现场。然后飞快的跑出去。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安全套,一个小段的裁纸刀,一个装了火药的袋子,一条绳子,一支香。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江户川清源的意图,都是呆呆的看着这个神探。江户川清源将裁纸刀放进了安全套里面,压在了电闸的下面,然后用绳子的一段的系上香,然后将火药袋子系上了绳子。他又想了想,然后跑出去取来一大块冰放在了袋子的下面,然后剪短了绳子套在电闸上。
平原拓谷看到了这些立刻笑了,但是他不说什么。只是等着江户川清源的解说。江户川清源咳嗽了一下,然后说:“这个机关是这样的。嫌疑人利用了冰的融化来制造时间差。这就是我们所难以解释的地方。而且这种机关本是很简答的一种定时机关,但是因为原本下面需要放着的铁块等中午换成了火药,于是就消除了残留物。具体的我现在来解释。”
“机关上的袋子是用来拉动电闸,而冰块驮着袋子,就致使在冰块没有融化前电闸是没有任何的异动的。等冰块融化了,电闸被拉动,这是触动了电闸下面的机关。嫌疑人就是利用安全套来当成一个发射装置。因为安全套里面是有着润滑剂的缘故,于是当电闸压到了安全套的时候就将里面的一小段裁纸刀挤出来。而小段的裁纸刀正好切断这段绳子。袋子到下来的时候就导致里面的香点燃了火药,这样就将火药和袋子以及香都燃烧殆尽。自然就无法留下什么痕迹。这就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江户川清源一口气说完。这时,电闸刚好被拉动,刀片被挤出,切断绳子,袋子被火焰燃烧。显然,江户川清源的话语是对的。
“你是怎么想到的?总不会是凭空想象。”平泽一郎说。他看着江户川清源的脸色,他觉得一定与撞钟有关。因为江户川清源听到了这个声音后才想起来这里的。但是无论他如何想象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江户川清源看着他笑了笑,然后说:“你想不到是正常的事情。我小时候在中国,每次过年的时候都会听撞钟的声音敲过十二声,然后点燃爆竹才能准备睡觉。当时爆竹燃烧后的地面就是这样的黑色,所以我自然想到了可能是爆竹。然后有想起来有些不一样,仔细的思考一下我知道了那是火焰灼烧水迹后特有的烧痕。所以我才想到了这个机关。所以,这是人文的问题。假如我不是一个中国人,我也不会知道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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