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埃克斯壮,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但我没空。”包柏蓝斯基撒谎道。
“……什么?不,不会的,包柏蓝斯基,这件事你不会没空。你可不能错过。听说你今天休假。”
“是啊,而且我正要去……”他不想说要去犹太教堂。他的犹太血统在警界不太受青睐,便接着说:“……去看医生。”
“你病啦?”
“也不算是。”
“这是什么意思?快要病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就没问题了。我们哪个不是快要病了,对吧?这个案子很重要,商务部部长都出面关心了,她也认为应该让你负责调查。”
“我很难相信部长会知道我是谁。”
“可能不知道名字,反正她也不应该插手。不过我们都一致认为这次需要一个大牌人物。”
“花言巧语对我没作用了,埃克斯壮。到底什么事?”他一问完就立刻后悔,光这么一问就等于答应了一半,而且听得出来埃克斯壮就是这么想的。
“昨晚法兰斯·鲍德教授在索茨霍巴根的住家被杀害了。”
“他是谁?”
“我国最知名的科学家,享誉国际。他在人工智能科技方面是世界级权威。”
“在什么方面?”
“他在研究类神经网络和量子的数位信号处理之类的。”
“我完全听不懂你说什么。”
“他在尝试要让计算机思考,让计算机复制人脑。”
复制人脑?包柏蓝斯基不禁纳闷高德曼拉比听了会怎么想。
“听说他曾经是产业间谍活动的受害者,”埃克斯壮说道,“所以他的遇害才会惊动商务部。你一定知道部长曾信誓旦旦地说,我们绝对需要保护瑞典的研究成果与新科技。”
“好像有。”
“这个鲍德好像受到某种威胁,有警察在保护他。”
“你是说他是在警方保护下被杀的?”
“老实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保护,只是从正规警力调派了弗林和波隆。”
“那两个花花公子?”
“没错。昨天深夜,风雪正盛、全市乱成一团的时候,他们接到的指派任务。但我不得不替他们说句话,整个局面真的是乱七八糟。鲍德被枪杀的时候,我们的警员正在应付一个没头没脑跑到屋子前面来的醉汉。凶手正好趁他们不注意时行凶,这并不令人意外。”
“听起来不太妙。”
“可不是,凶手似乎非常专业,更糟的是所有的防盗系统好像都被入侵了。”
“这么说凶手不止一个?”
“应该是。另外还有一些棘手的细节。”
“媒体会喜欢的?”
“媒体会喜欢的。”埃克斯壮说,“比方说,那个忽然现身的酒鬼不是别人,正是拉瑟·卫斯曼。”
“那个演员?”
“就是他,这是个大问题。”
“因为会闹上所有的头版?”
“这是一部分原因,但除此之外,我们恐怕会沾上一堆麻烦的离婚问题。卫斯曼声称他去那里是为了带回同居女友的八岁儿子。鲍德把孩子带回去了,这个孩子……等一下……我先把话说清楚……他肯定是鲍德的亲骨肉,但是根据监护权的裁定,他没有能力照顾。”
“一个能让计算机像人一样的教授,怎么会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孩子?”
“因为他以前完全没有责任感,而且是到了惊人的地步。如果我理解得没错,他根本是个无药可救的父亲。整个情况相当敏感,这个本不该出现在鲍德家的小男孩,很可能亲眼目睹了杀人经过。”
“老天啊!那他怎么说?”
“没说什么。”
“受到惊吓了吗?”
“想必是吧,不过他本来就什么都不会说。他是哑巴,好像还有心智障碍,所以对我们不会有太大帮助。”
“我明白。所以说没有嫌疑人。”
“除非卫斯曼能解释他为什么刚好在凶手进入一楼的时候出现。你应该把卫斯曼找来问话。”
“如果我决定接这个案子的话。”
“你会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
“依我看你别无选择。再说,最精彩的我还没说呢。”
“是什么?”
“麦可·布隆维斯特。”
“他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在现场。我想是鲍德要求见他,想跟他说些什么。”
“在大半夜里?”
“看起来是的。”
“然后他被射杀了?”
“就在布隆维斯特去按门铃之前——他好像瞥见凶手了。”
包柏蓝斯基不屑地哼了一声,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很不恰当的反应,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或许是焦虑吧,又或许是觉得人生历程总会重演。
“你说什么?”埃克斯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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