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寡妇虽是克夫,但过日子却是把好手。进门后把家里打理得是井井有条,夫妇感情极好,小日子也是过得蒸蒸日上。可好景不长,这回到是没克死丈夫自己却死了,临了也没留下个一男半女。
张寡妇死后王氏族里的长辈坚决反对她入王家的坟营,嫁了次的女人,又没留下一男半女根本不配.可老王头却执意要把张寡妇葬进来,一时间将持不下。最后族里人商议折中了一下,把她葬在坟营的边缘,也算她是老王家的人了,后来老王头又娶了妻才有了子女。这段往事过去太长时间了,都快被遗忘了。
“广田呀,这冥冥中自有定数。叔知道你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死者为大,还是顺了你爹的意思,把他俩合葬在一起,你说中不?”老王头的弟弟对他侄子说道。
老王头的儿子虽是一百个不情愿,但听他说这么说也只好含着泪点了点头。
根叔这下算是出了名,还没等回去,这事早已在老王头的村子里家喻户晓了。根叔顿时成了偶像派的人物,真是气死周文王,打跑姜了牙,活脱脱的一个神仙在世。
根叔一整天都在崇拜的目光中渡过,虚荣心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总是忙完了一天,根叔这回可是早早的告辞,老王头的家人怎么挽留也是执意要走,心里面总惦计着磨房里的事。
赶着在天黑之前到了我家,吃饭后就说今晚在磨房里睡了,就不回去了。说是明天一早老王头下葬,反正是早起,不如草草的睡会,天亮之前磨完了豆子就直接过去了。家里看了根叔的表现都很高兴,心想根叔总算是改邪归正了.
根叔到了磨房前前后后转了一圈,还是没发现那小鬼,去哪了呢?怎么也想不明白。想了想是不是时间还早,那小鬼现不了身?还是先睡一觉醒了再说,看来今天的苦力是要当定了。
睡得正香的根叔被磨盘的摩擦声吵醒,他眯眼偷看,只见小鬼又在磨豆子,加豆加水进行的是有条不紊。这怕是磨出经验来了,根叔看着心里偷笑,伴着磨豆子的声间又睡着了。
直到听见鸡叫声根叔才醒,只见豆子已经磨好,小鬼早已不知了去向,这小鬼是在争取力功表现呀。好,爷爷我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看时辰再不去老王头家就来不及了,根叔忙起身赶去。
今天是老王头下葬的日子,根叔是忙个底朝天。待老王头的丧事结束,根叔已从人见人躲的二流子,摇身一变成了众星捧月的赛神仙。
晚上根叔来到我家时,受到了自小以来最高的礼待,白天根叔的采墓的事传到了我们村,其实不止我们村,估计十里八乡都知道有根叔这个风水师有点料了,但我爹却对根叔到是没多大改观。
“瞧这根长进得多快,你别总摆了一张臭脸对人。”娘劝爹说
“我还摆臭脸,我都把他当爹待了,难道让我弄个板把他当祖宗供上不成?,呸!”爹没好气的说道根叔听后直搓着双手,尴尬的笑着说:“哥对我好,我心里有数着呢。这不想一会回家拿铺盖来,我今晚就住在豆腐房了,以后磨豆子我就包了。”
“总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爹听后很满意。
“好,得意不忘形。根从小我就看他是个好苗。”爷爷砸了口旱烟后赞道。
只有我娘觉得过意不去,但男人家都说话了她也就不便发言了。
吃完晚饭根叔就回去取了铺盖卷,正式在豆腐房里安了家。根叔并不介意豆腐房的简陋,他真正在乎的是以后可以明正言顺的在家蹭饭而不用受我爹的白眼。磨豆腐又自己不必出力,还赚着个好名声,这日子过得才叫舒坦,不禁乐得哼起了小曲。
半夜根叔听到了磨豆子声,翻了翻身。白天还担心这小鬼不会来,这回可以放心了。此时石磨发出的枯糙声,在根叔耳里是无比的动听。
根叔这一住就是十多天,白天看着他爹留下来的风水书,晚上磨着豆子。也不喊累,也不叫苦,可是我娘心里却不安心的。
“孩他爹,总让根下去也不成呀。他白天看书晚上磨豆子,这也休息不好,长期下去身体非垮了不可。”娘听到推磨声后和爹说道。
“他和猴在一起能把猴挠把,你瞎操什么心。累的话他早就不干了。我看他是想在这蹭饭,才主动要求磨豆子的。我也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现在可算是看到回头钱了,让他磨去吧。”爹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看你说的,你还是给他送件衣服去吧,今儿天有点冷。”
娘见爹不动,只好自已下地去找衣服。
“根,根,天气凉嫂子给你送件衣服来。”
进门后,只见一个小孩在推磨。看了看并不认识,而根叔在墙角搭起的简易床上睡得正香。娘把衣服搭在根叔的被上。
“娃,你是谁呀的孩子呀?婶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呢?”小孩没有作声。
“来给婶推吧,你别累坏了。这个根真是丧良心,让个小孩干这么重的活。”
娘边说着边走过去想从小孩手中拿过磨杆,小孩没也放手的意思,也不理娘。娘看情况也不知怎么办,想叫醒根叔。可一看小孩的脸,娘乐了。这孩子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洗脸了,脸上不光脏的还沾着变黑了的血迹,于是走到水盆边洗了条毛巾想去给小孩擦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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