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岳丈、岳母原本要与小儿算帐,甚至想告他虐妻,但听罢此言,心肠顿软。另外家中再无子嗣,于是乎二老便将家产指定给小儿继承。
此时小儿的财力可谓雄霸一方,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有更大的野心。
小儿通过贿赂清廷官员,“捐”出个官来。随之,小儿在天津卫悠哉游哉地坐稳四十余年的官,搜刮的民脂民膏高达二百万雪花银。
也算寿终正寝,此小儿在民国初年才撒手归西。
自作孽,不可饶。
伴随小儿肉体的腐败,其思想意志、记忆经历幻化作一股电波脱离了大脑,在空中游荡,若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百年苦楚,百年沧桑,百年痛苦,百年折磨,百年艰辛,百年守望。
一个新世纪,一个新生命。善良的上苍终于让这股电波寄寓于一个新生婴儿的身上,这婴儿的亲生母亲便是财迷小儿的奶妈。
一样的操劳,一样的辛酸,新生儿刚落地四十几天,便因高烧获得肺炎,这使其母倍受辛苦……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新生儿在贫困与饥饿中渐渐长大。他饱尝人间的艰辛,品位了种种人的嘲讽与奚落。
前世的孽债,一朝得报;因果循环,无有不爽。
孤寂而喧嚣的境地培育新生儿乖僻的心境:孤傲沉思,多愁善感;为人狭隘,嫉恶如仇;对别人给予自己的关爱,常常独自感激涕零。
困苦、磨难的日子因上苍的怜悯,终于有了改观。
这年,新生儿高三,偶逢高人。他逢此高人之后,人生道路一百八十度大扭转。
就那么几个预言,高人出口也随便,听者自然也出神。
正所谓否极泰来,进入大学,踏上“故乡”,不偏不倚,恰逢大二,与她相邀。
也许上天赐给小儿一次赎罪机会,也许新生儿承受不了心灵的谴责,这才有与前世冤家再度重逢之时日。
“你的身体依然纤弱,你的性情没多大变换——天地可鉴,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让我真心爱护你,即使不是为了赎罪,也算是对得起你的真情。如若我胆敢再做违背仁德——对你不住的事,但愿上苍让我的灵魂飘荡一千年,甚至上万年!”“心心相印,心心相牵,心与心的颤动,心与心的交汇。守望了百年,才修得同船重渡,也许还要期待八年,才能真正共枕。八年如何?杨过既可等小龙女十六年,我就可守侯你三十二年!生命中有了你,才显得徜徉、悠哉而又明亮、壮丽,因此,你是不可或缺的珍贵。请答应我,让我珍视你吧,让我珍贵你吧,让我真爱你吧!”
“缘啊,缘!生生世世总相联!”
“缘啊,缘!生生死死总相牵!”
这个故事完全是文学的意味,所以故事性并不强,但是,老五讲俩个故事了,所以,没人非议他。随后,是来自东北农村的老六讲故事了。老六道:“俺们那旮旯吧,地贼广了,瞅也荒凉……”
这篇故事是儿提时代,奶奶给我讲的一个民间故事,是否属实,不置可否。
张庄的大队书记正在家里看电视。
一人慌慌忙忙地闯了进来。
“书记,不……不好了!俺……俺爹……回来了……”
是张二愣。
这人因做事卤莽、冲动而够愣,故庄里人称他为二愣。
书记瞟了他一眼,没搭腔,继续看电视。
“书记!这回……这回俺张二愣可不愣——俺爹……俺爹他……他真的回来了!”
“二愣啊,你爹死了多久了?”书记终于开了尊口。
“三年多了……”
“三年多了?!——三年多了他还能从土里爬出来?!”
“书记!你咋……咋还不明白呢?你来,来!俺娘,还有俺孩儿他娘——你总该相信她们吧!”
二愣拽起书记便往自家奔。二愣一家老小早已六神无主,在院内焦急地伫立着,等待着……
二愣娘一见到书记,犹如盼到了救星般地号啕大哭:“书记,你可来了!死老头子——二愣他爹回来了!”
书记莫名其妙,搔搔头,问其究竟。
原来,昨天深夜,早已歇着了的二愣一家被门“吱扭”地一声响惊醒了。
二愣娘道:“二愣,你门插好没?”
“早插好了!”二愣很不耐烦。
“那娘咋听到门响?……”
二愣娘在炕上坐起,往外屋一瞧。
“哎呀!二愣啊!你爹回来了!”老太太吓得暂时性地瘫于炕上。
二愣不以为然,继续睡觉。
“二愣!二愣!你个兔崽子!快滚起来,怎么不睡死你个王八羔子?”
一个老头的浑厚音质在外屋高喊。
这透力极强的声音使二愣感觉如芒在背,迫使他一骨碌爬起来,躲在娘的背后。
因为二愣听出来了——他爹生前的声音便是这样的严厉。
“二愣!你是个败家子呀!——马和牛,你都喂了吗?猪圈咋还没垒好?你是想作死呀,啊?——明儿晚,俺还来,你小子赶紧把活干了!妈了个巴子,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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