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听得聚精会神,好像很激动似的,把紫琪推了推:“你看吧,你看吧,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了,我可是要抄二十封寄出去的,我可怕倒霉。”
莹莹先喊:“那你可不要寄给我,否则我可不理你了。”樱子豪迈的挥手:“放心吧,我不会寄给自己人的,我打算随便塞在学校家属楼的邮箱里,谁看见谁倒霉吧。”樱子的胳膊在黑暗中挥动着,像一大团蹦跳着的阴影似的。
樱子真的把信抄好寄出去了,寄出去以后就很踏实,但更卖力的劝起紫琪来,紫琪只说不信,心里却越来越烦,后来就和樱子翻脸了:“你好烦啊!不要说这件事情了,再说我就不理你了。”樱子吐了吐舌头,再不说了,但看着紫琪的时候总有点欲言又止的。
眼看信里面说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紫琪心里仿佛越来越不安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总是心神不宁,下楼梯的时候,竟然一脚踏空从楼梯一半滚了下去,伤不大严重,樱子却咋咋呼呼:“紫琪,你别怪我说啊,这是不是是警告啊。”
新雅推了樱子一把,责怪的看着她,莹莹却也说:“我也觉得是呢,紫琪,要不你也不要那么固执了。”
其实他们不说,紫琪觉得不过是个意外,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里也曾那么闪念过一下,可很快就被理智制止了。如今他们这么一说,那阴影似乎又出现了,眼瞧着越来越大。
晚上,莹莹要去水房打水,见紫琪白天摔了腿,就拿过了紫琪的暖壶:“我给你捎一壶回来。”莹莹个子矮,紫琪见她拿着两个暖壶有些吃力,忙说:“不用,我腿没事,我跟你去吧,那么多壶,你拿不了。”
新雅正从门外进来:“去打水吗?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接一壶。”新雅接过莹莹手里紫琪的壶:“我拿吧,看你这费劲。”
两个人你推我让起来,紫琪站起身,接过自己的暖壶:“都说我没事了,你们要去我也跟着去吧,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呆着,怪无聊的。”
那暖壶刚刚拿到自己手里,不知怎么忽然就轻了,接着是哗啦一声,冒着一点点热气的白烟升起来,一地闪亮亮的胆瓶碎片掉了一地。
暖壶的底儿掉了,莹莹和新雅面面相觑,紫琪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晚上樱子回来,听说了这件事情,又欲言又止的看着紫琪,过了一会,还是开口了:“紫琪,我是为你好,所以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你真的应该转发一下那些信,我觉得很邪。就说那个暖壶吧,新雅和盈盈拿了那么久都没事,怎么你一接过来就坏了。幸亏里面剩的开水只有一点了,否则还不把你烫坏了。“
莹莹也说:“紫琪,我也觉得是的,反正转发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紫琪沉默了,过了很久,睡觉之前,她才敲了敲床头,樱子把头伸下来,紫琪看了她一眼:“樱子,要不我还是抄一下吧。”
紫琪抄好了二十封信,按照樱子的指点随便找个住宅楼的信箱塞了进去,才塞好转过头来,便看见一个胖胖的老太太看着自己:“丫头,又是来塞小广告的吧?居民的邮箱是给你们预备的?太没有公德心了!”紫琪吓了一跳,拔腿就跑,直跑出老远才站住,想了想,竟然笑了起来,想不到自己也是会干这种事情的。
信寄出之后,紫琪觉得生活中再无任何不妥了,日子恢复了以前的恬淡,快乐和不快乐也都纯粹多了,渐渐的,紫琪自己都把那些信的事情忘记了。
直到那一天,紫琪回到宿舍,莹莹正在哭,新雅和樱子都在一旁劝着,紫琪一问,原来是莹莹也收到了一封诅咒信,内容和她和樱子之前的那些一样。莹莹倒是没有犹豫,已经边哭边在着手抄信准备转发了。紫琪也没劝,她也发过,能劝谁呢。
再后来,新雅也收到了一封,再后来,樱子又无意中打开了一封,樱子气的眉毛都竖起来:“这信封太像化妆品的赠品邀请函了,把我都给骗了!”
而紫琪自己,也中招了,一个曾经的高中同学给她寄来一封正常的信,但在这封信的信尾抄上了那段诅咒,紫琪没办法,既然第一次选择相信了,那么之后也只好一直信下去了。
后来,信越抄越多了,尽管他们的警惕越来越高,但诅咒信越来越让人防不胜防,之后,紫琪发现自己的课余时间都被用来抄信了,她不停的抄不停的送也不停的接到不停的看到。循环往复让人疲于应付。
有一天,紫琪在课堂上抄的正带劲儿呢,这封信几乎都要倒背如流了,下笔也流畅,写的快了,意识都模糊起来,紫琪不知道自己抄了多久,当她抬起头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
鬼故事
原来在自己身边环绕的同学都不见了,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大家都在低头认真的抄写着,教室变得无比宽广,一眼望不到边,屋顶更是格外的高,拱成一个穹顶,仿佛比天还远似的。紫琪正在犯楞,一个矮小异常穿白衣的人走过,走近才发现他的衣服上满是文字,各国的都有,麻应应的。小个儿看了一眼紫琪:“怎么不继续了?不想出去了?”
“出去?”紫琪有点困惑。
“对啊,”小人儿说:“只能靠自己啊,别人可帮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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