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敏锐的直觉告诉林涵范启泽昨晚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就这样让明敏过去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明敏挣不掉林涵的手,只能跺脚瞪着林涵,远远看着范启泽游魂一般行走着。
突然身后一个人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脖子,而后一阵并不浓烈但是直钻鼻子的香风划过,一个漂亮女人从身后出来,以极快的速度走上前去。
那是一只冰冷的手,猛地触及林涵的皮肤让人极为难受,林涵收紧了脖子,打量这个冒失的女人,从背影看上去就是可以原谅的美女,她行色匆匆,不知在找什么。
那个女人就是兰汶,她从林涵身后冲出,然后直接迎上范启泽,拥抱着来了个法式热吻,这时候明敏愣在一边,而林涵完全傻了,没想到演了这么一出激情戏码。
不明真相的群众开始侧目,部分好事者开始鼓掌,就像电影场景一样,范启泽被这一下弄糊涂了,猛地将自己从热吻中拔出来,看清了兰汶的脸,连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绒棉远远地开始嚎叫,巨大的叫声传到范启泽耳中,他看到了林涵和明敏就在不远处站着,身后还有那只恶狗,它正不安地盯着自己,这种气氛很不好。
林涵感觉明敏快要哭了,连忙想安慰几句,不料明敏却甩开他的手,直接冲了过去。
兰汶将手勾上范启泽的肩膀,附在他耳朵边上说了句:
“你不是不想她再缠着你吗?我帮你。”
说着眼神还不断的往明敏和林涵这边飘去,像是在欣赏明敏被自己气炸的过程,范启泽斜眼瞧瞧一旁,顺势一拉,和兰汶往公园门口走去。
明敏眼中似乎像有什么转动着,这种感觉最近一直在纠缠着她,看着那两个人离开,自己却没有没有力气追上去,好像被下了判决书一样,而且是终审判决。范启泽对她已经全然没有了一点感情,这出激情戏就是最好的说明。
林涵上前拉了拉,没有动静,对她说什么她不也不理,于是干脆买了两杯奶茶和一根烤肠,和长绒棉一边吃一边等着明敏恢复神智。
范启泽稀里糊涂地跟着兰汶走,上了出租车,最后停在他家楼下的时候才算缓过神来,绝对不能就这样上去,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现在屋里面肯定有警察等着自己,就这样上去无异自投罗网。
“我不能回家,不能……”
兰汶看了一下范启泽的脑袋,昨天晚上的伤口早已不再流血,但是那条劾人的疤痕还在,边上的头发被血凝结在一块,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不顾别人眼光跑去公园的。
“你头上的伤需要包扎,要不然可能感染!”
范启泽这才意识到自己昨晚受了伤,碰了碰伤口,痛得呲牙咧嘴,这几个小时来一直处在一种亢奋状态中,他已经麻木了。
可他还是坚持不上去,如果警察抓到自己,那就完蛋了。
“去你那儿!行吗?”
范启泽捂着脑袋,用一种待宰的动物的眼神看着兰汶,一张原本帅气的脸配合着血污,还有语气中不可掩饰的恐惧,让兰汶直接笑出了声,两人重新坐上车,往兰汶的住所开去。
兰汶的住所十分简单,一切都是素色的,灯光温柔,所有东西规整得井井有条,范启泽喘着粗气躺倒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兰汶去打水,找药,准备给范启泽处理伤口,范启泽突然坐起身子,四下找着电视或者电脑,看到没有,索性站起来满屋乱绕。
他想看看到底翼翼的事情有什么发展,只要警察找到了自己是车子的主人,或者宾馆闭路电视会的录像,那么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更糟的情况是——范启泽在内心的深处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是不是自己开车去杀了她?因为车钥匙在自己手里,车停在哪儿自己知道,更关键的是,自己丢失了那一段记忆,最后出现在地铁站里面。
和前几次一样自己昏睡过去,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然后就有事情发生,他由此才想到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其实就是自己杀了他们,因为在很多年前,他就知道自己有梦游的情况,尽管只有一次,但是这足以说明自己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里,范启泽有点手足无措,在屋子里面团团转地找电视,兰汶看到他这个情形连忙上来,问他在找什么,然后将一台尘封许久的小电视从角落中弄出来。
电视画面有点闪烁,但是范启泽还是聚精会神地看起来,将手中的遥控器哆哆嗦嗦一阵乱按,而兰汶在他头上洗洗擦擦,他一点也没有察觉的意思。
“你想看什么?”
兰汶仔细地处理着范启泽的伤口,漫不经心地问起,范启泽答应了一声,却不回答,直到看到地方台在播出的新闻,就是那个车祸现场,一个胖警察乱七八糟的发表了一些官方说辞,大意就是怀疑车辆被盗,肇事者撞伤了人逃逸,伤者不知所踪。
“混蛋!一定是骗人!他们应该开始抓我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范启泽恶狠狠地盯着电视屏幕,眼神想要透过胖警察的身子去看看车祸现场,翼翼可能已经死了,在画面一角隐约露出的血痕,让人不忍多看。
兰汶包扎完毕,递给范启泽一面镜子,问他觉得自己手艺如何,范启泽看到自己的头包成了一个印度阿三,自己的眼睛红得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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