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这一篇,范启泽心口像是被谁捏住一样难受,而这时候门口几乎是同时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范启泽慌忙将日记放进包里,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子,被惊吓得不知所措。
要是开门的是警察,那要怎么办,这里是五楼,想要逃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正当他乱成一团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兰汶的声音:“是我,快开门吧!”
他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瞧了瞧,这才慢慢地开了门,兰汶迅速地冲了进来,一脸慌张地对范启泽说道:
“你快走吧,刚才我经过你家楼下的时候,看到有警察在那里,而且不少,你还是先躲一躲吧!”
范启泽顿时一个头变两大大,怎么会这样?真的被警察怀疑到自己,很可能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他后退两步,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一脸的茫然,对着兰汶问道:“你说怎么办好啊?”
兰汶有点刻意地问了句:“你真的开车撞了人啊?”言中带着一点儿讥讽味道,范启泽连忙将头摇得飞快,解释道,自己不知道事情怎么发生的,当晚他晕过去了。
兰汶有点不依不饶地让范启泽自己去自首,这一下子激起了范启泽,他站起来,大声喊道:“不!我不自首,这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自首,我一定要把这事弄清楚!”
说罢就要往门口走,被兰汶轻轻一下拉住,看来他的决心并不坚定,更多的算是摆了摆样子,兰汶轻描淡写地将警察怎么守株待兔,怎么下通缉令和询问手段说了一遍,当中某些东西让范启泽冒了一头冷汗,自己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无辜,这样的话,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这样吧,你还是找个地方避开风头,等警察有了新的线索或者就好了。”
“我该去哪儿?”
“你自己决定啊?”
范启泽触到了身上那本日记本,突然灵光一现,说道:“去湘西!”
“很好,不能坐飞机,但你可以参加旅游团,这样可以避开很多检查以及出面的机会,不过到了哪儿你怎么办?”
“没事,我一会将钱全部提出来,找个地方躲起来。”
兰汶笑了笑,开始打电话联系旅游团,身为一个景区的负责人,她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好了一队即将开赴张家界的团,捂着听筒问范启泽:“一辆大巴一个小时后出发,行嘛?”
范启泽对这样的速度有点震惊,稍微犹豫了一会,点头答应。
兰汶将范启泽取了个假名报过去,和对方寒暄两句,就挂掉了电话。转头看了看范启泽:“准备走吧。”
“这就走?”范启泽对于这样的突然事件已经全然没有了判断力,就算是谁现在送他去西天,他大概也会欣然接受。
收拾了点东西,范启泽和兰汶出了门,一路上他就像是见了光的老鼠一样,鬼鬼祟祟,尽管兰汶提醒他这样的话可能更会招来注意,他还是禁不住自己的恐惧,一路上东张西望着,生怕从哪儿冒出一个警察来。
取了一些钱,范启泽几乎是空手的登上了那辆大巴,看着兰汶一边和负责人打招呼,自己有些东西好像卡在喉咙里面一样,想说出来,但是难以开口。这几天受了不少照顾,她依然是那么为人着想,虽然这当中难说有什么爱情,但是这种关怀却有点特殊。
不一会儿,兰汶走回来,跟他说:“差不多该走了,你用这张卡,你的假名叫张力远,记住了。”
范启泽接过东西,刚说了一句谢谢,兰汶就已经转身下车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车站,那个背影看起来很冷,像是不带着任何感情。
车开了,飞速地离开这个城市,往范启泽老爸呆过的地方开去。
林涵打着了车,好让空调能暖和一下。寒冬里面的这个城市冷而沉默,天好像永远都会带着一点灰黑的意味,下午的马路上车并不多,林涵的破吉普的前窗上摆着那颗白色的豆子,明敏正看着那个发呆。那个女人的样子她有点记不起来了,在酒精的作用下,那张苍白的脸如同一副面具,公式化地出现,而后留下这个小玩意,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开车啊!”明敏半天才发现汽车一直都没有开动。
林涵沉默了一会,解释说自己不可能酒后开车,不然会被罚款的,宁愿就这样呆着,直到清醒一点。
“你一直就是这么小心的人吧,像范启泽就会毫无顾忌地开走。”
“那他就是个不负责的家伙。”
明敏点点头,表示赞同,范启泽就是那种不会考虑身边坐着别人的司机,但是他也是系上了自己性命啊,这样一来,又只是一种让人无可奈何的天性。
长绒棉从后面探出身子来,吠了一声,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明敏的思绪被它打乱,不过她本不想再去提起范启泽,于是一把抱着长绒棉,嘻嘻哈哈地玩起它的大耳朵来。
林涵打开了收音机,想随便收听一下广播。广播中一个女主持絮絮叨叨地说着交通状况,抱怨着天气的寒冷,这样算是醒酒的方法了。
不一会儿林涵的电话响起,是林孟打过来了。一接起,电话那头就开始嚷嚷着,来生意了,来生意了!让他快点回去。
前一单业务是还是GOV公司的,这次老天开眼了,林涵大喊一声:“坐好了,开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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