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我还没做什么,倒是这时候,旁边的二板蹬的就站了起来。“老子日他仙人。今天非整死这群屁娃不可。”说完大步就朝着那边走了过去,边走还边吼,“这他娘的是哪家的小龟儿?有没有人教,没人教老子去帮着教。”
一时间远处的村民都朝着这边看。
“哎哟,大侄子,你千万别去,那瘟货邪着咧。”
本来那老太婆还坐着和其他人说话说的上好,看了这场景,连忙小跑了出去,一把扯住二板的衣角,死活不让二板过去,被一个这种年纪的老太婆吊住,二板不敢使劲,生怕拉扯出点什么事情,一时间没了办法。
“大侄子,那瘟货有妈的,自己会管,不关我们的事,千万别过去。邪着呢。”
我没有在意这才一顿饭,怎么二板就成了这老太婆的“大侄子”。反倒是这老太婆的“瘟货”两个字让我猛的想起了什么,然后眼睛直接看了过去,接着又看了看后头的瘦子,瘦子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回头,一时间有些不敢看我。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泥巴路的拐了过来,然后我就看到,一个有些脏农村妇女拿着竹竿朝着草垛冲了过去,那群小孩瞬间就跳了开来。开始拿石头丢那女人,那女的看上去有些疯狂,不过却凶悍异常,一根竹竿朝着小孩乱打,不多时,一群小孩就被赶开了。
这时候依旧拉着二板的老太婆叹了口气,竟然一副可惜的模样。“这疯婆子护犊子,要我说,那瘟货就该被打死。”
我心头一抖,一瞬间看向了这老太婆,老太婆对着我笑了笑,“小兄弟,这村里头的事儿你是不知道,反正听我的就是咧。”
几个小孩还在时不时的丢石头,不过比起之前已经是好了很多,那女人一边骂,一边把草垛里的身影扶了出来,两个人慢慢的朝着泥巴路的远处走去。
看到这情形,我招呼了二板一声,几个人才又重新坐了下来。不过话比起之前少了很多。
老太婆看了这情况,多少明白一些什么,叹了口气,接着开口了。“你们跟着癞子娃来,不说我也知道是冲着什么东西来的,前一阵这村子里头弄的人心惶惶的,已经是死了五六个人。癞子娃走了之后,他们从外头请了先生来做法事,那先生说我们村里离的远,本来没事,原因就出在那瘟货上头。”
我心头一惊,没有说话,继续听。“这瘟娃来的相当的奇怪,他娘是是村里头老陈头家的女,从小脑子就有些毛病,时常疯疯癫癫的,老陈头两口子就这么个女,舍不得丢就养大了。这疯子女经常走丢,有一回丢了一两个月,老陈头两口子以为这女命就是这样,也算甩掉了一个包袱,那女的又疯又丑,别说嫁妆,就是倒贴给别人都不要。谁晓得那疯女始终一阵之后竟然又回来了,而且还怀了个孩子,那孩子,就是你们看到被打的那瘟货。”
之前我已经看出来,这老太婆口头的瘟货就是我下午看到过的那个呆子,此时心头相当的疑惑,接着这老太婆的声音有些神秘。“接下来的事儿你们都别说出去,那瘟货活不了几天了。之前有人看到过,几乎每个死的人,在死之前,都有人看到那人和那瘟货在一块。请回来的先生说,村子里头死人,不仅仅是得罪了山里的那东西,还有就是因为那瘟货的来历,你们说,哪有孩子长成这样的?他们说那瘟货的爹不是人,是他娘跟那山里头的东西生的,现在日子都定好了,就在这个月底,村子里头就准备把那瘟货给……”
只听碰的一声,原来是旁边的瘦子一屁股没坐稳,从板凳上直接歪了一下,“李大娘,你是说,那孩子的爹,是鬼?”
这瘦子一副再次涌现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我和两个汉子相互看了看,没有说话,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些震惊,还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疯狂的叫声响了起来,方向正是之前看到过的泥巴路,我心头一惊,连忙看了过去。那泥巴路我能看到的只有很短一截,拐过去之后的地方压根全被泥巴房子遮了。
不断有村民从屋子里头冲出来,涌上了那泥巴路上,朝着拐角的另一头看着什么东西。
然后我就看到,一个小孩发疯一样的路的另一头冲了出来,不断用手朝着自己的身上抓着。天杀的,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全子……你怎么了全子……
这回那大娘没有再拦,似乎也很好奇出了什么事,我们几个陆续走了过去。这时候周围已经是聚了相当多的人,很是热闹。几个农民拼命的按住那小孩,我一看心中一惊,因为那小孩此时嘴里头居然全是泥巴,就像疯了一样,双手还在不断的抓着地上的泥巴朝嘴里塞。
这小孩眼皮一个劲的朝着上头翻,几个农民则是边按住边用手把那泥巴朝外头抠,一个女的在一旁已经是满脸惊慌,哭的稀里哗啦,“全子,我的儿咧,是哪个天杀歪邪东西撞上了你咧,想办法咧。快想办法。”
旁边的一个男人直接来了句“快点把嘴里头的东西弄出来,不然这娃要闭气。”听了这话,那女人更加的慌张,边哭又边帮忙。
这小孩我倒是看了出来,不就是之前拿着石头丢的一群中的一个么?就这么会功夫,居然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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