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沉了下来,直接把这事儿跟二板说了说。“小爷,就像你说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估计那村里头还藏着什么东西,不过源头应该就是那个斗。”
这时候的氛围有些压抑,接着我们两个又合计了一阵,这汉子说话的语气多少有些咬牙切齿,等到天已经大亮。留下一地的玉米棒子,两个人把包里头的东西整了一下,然后就从菜籽地开始朝着山上摸,透过缝隙看了看远处的村子,人已经少了起来,这群龟儿也不是铁打的,闹了一晚上狗也得睡觉。
之前的路线二板记得相当清楚,不多时已经是拐进了草丛里头的那条小路,早上的山里头相当的安静,周围的杂草相当的湿,整个山间都带着薄薄的雾气。
一路上我们两个都没说话,这草丛的两边都是树子,小路显得相当的阴暗,二板又给自己眼睛上了一道,两个人边走边朝着周围看。我心头有一种感觉,虽然这周围静悄悄的一片,除了茂密的树林和草丛什么都看不到,而且也只有这一条路,但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我们,那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有点像自己的猜测。
就在这时候,走在前头的二板咦了一声,我心头一抖。
“小爷,你过来看。”
这汉子蹲在地上,已经是捡了个什么东西到手里头,我盯了一眼,是一根烧过的烟把,二板的脸上先是有些激动,接着立马脸色就沉了下来,“这是瓦罐的烟咧,就这龟儿还烧这种,比老子的贵个两块钱。”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们两个的表情则是一点都不好看,因为这烟把看起来和平时的不同,就连嘴嘴都已经是被烧了一般,只剩下半个黑乎乎的头。平时我们抽烟根本不会抽成这样,在山里头都是丢了烟把狠狠的补一角,怎么可能烧到过滤嘴。而且这烟的牌子是瓦罐的。
我心头一惊,“是那呆子。”
我和二板相互看了一眼,都肯定了一个事实,那呆子昨晚上在这里走过夜路。二板低声了骂了一句什么,我也暗着个脸,继续朝前走。
半个来小时,总算是到了昨天来过的山坳,这里也稍微算得上是大山“深处”,周围静悄悄的,时不时传来一阵鸟叫,我和二板两下就翻过了围墙,朝着那大坑直接就走了过去,周围绳索和工具依旧乱糟糟的摆着,废弃的工地看起来和头天压根就没什么变化。
那山缝就在坑底,两个下走下去看了一眼,这缝依旧是往下七八米就一片漆黑,看着里头,我想起了这汉子昨天说的话,心头相当的复杂,这下面的东西竟然是一点一点的朝着上面长,硬生生的把这缝挤了出来。就在下边的湿漉漉的壁头边上,一具尸体依旧紧紧的挂在那里,上半身都已经是被啃没了,一个表静静的带在这人的手腕上头,看着这叫何二水的人的尸体,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在这时,我眼睛一瞪,发现了什么,接着倒抽了一口凉气。“小爷。怎么了……”
“这人的位置和动作。”
听我说话,二板赶紧又是看了下去,接着脸色一变。我没有说话,昨天这玩意在裂缝下头四五米的地方,而现在,竟然又是深了一些,看过去离我们站的地方有个七米左右的样子。
“难道这玩意是活的?”
接着有些犹豫,又补了一句,“小爷,我看这玩意已经死绝了,会不会是壁头太滑,自己就那么落下去了?”
第224章
我摇了摇头,在心头骂了一句,这缝里光线太暗,如果不是那手表我还差点没瞧出来,这不仅仅是距离位置的问题,当时这人是平挂在壁头上面,整个身子朝上,一只手被卡在侧面,所以那手表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现在,那带手表的手已经是放到了栏肚皮的上头……
就在这时候,二板把电筒拿了出来,朝着下面一照。
突然,二板咦了一声,接着整个头都朝着前头探了下去,用手死死的指着一个地方,这时候二板的声音都有些抖。“小爷,这玩意的头上。”
我心中一惊,也是看了过去,然后心头猛的一震。就在那玩意的头发上面,一小截银色的东西漏了出来,居然是一张烧到只剩下一点的符纸。那截符纸就那么静静的夹在这尸体乱糟糟的头发中间。我眼睛死死的盯着七八米深的那具尸体,一只手紧紧的捏了起来。
“小爷,这张货是瓦罐那狗日的宝贝。”二板没有说下去,我也明白这货想要表达什么,那张符纸的出现,只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瓦罐确实昨晚上来了这里,而且,而且还从这裂缝掉了下去,那张燃了一半的符纸相当的扎眼。
到底瓦罐经历了什么?青银金黄,这货是在什么情况下把这样的高级货都掏了出来,而且还是直接点燃,要知道符纸点燃和不点燃的区别相当大。难道就是前面这具尸体?
就在这时,我听到旁边的二板似乎发怔的就那么小声的念了一句。罐儿……罐真被弄到了这里?连掌柜给的东西都用了……
虽然心头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但一直到看到这半截符纸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几年自己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坚强,我自以为练就了符道,自以为有了手罡,自以为开了店子,自以为很多事,但当去面对一个昨天还和自己一起有说有笑,拿着砍刀稳稳的守在自己前头的人,到了现在只看到那么半截符纸挂在山缝下边。我说不清楚是种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心头有股火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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