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摸了一把嘴巴。“要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被那东西把魂给牵走了,你娃算是运气好。天生就是坨屎,而且你胸口有那东西,那玩意动不了你。”
我直直的盯着三叔,这货把之前捏熄的半根烟又给续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原本老子以为那地方只是地势被一群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玩意给占了,然后搞出来的一个山市,山市这东西虽然罕见,但也没有达到骇破人的角度。从现在看起来,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三叔抽着烟,眉头紧紧皱起,一副很是想不通的样子。“小澈,你昨晚是真的差点死在那里头。”
“当年你就经历过一次千鬼咬,只不过那是在我们自己的地盘,有地下的截气震着,那群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你怎么样,可这回不同。虽然你命里古怪,但那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你差点就被吃成了死魂。”
我拿着最后一点蛇肉的手有些抖。三叔还在看着我胸口的那黑色手印,低低的念着什么,微微有风吹了起来,当中的火烧的更加的噼啪噼啪,三叔突然想起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屁娃,给老子把这件衣服脱了。”
“锤子哟。”我当时就要骂,这时候已经是冷的我不行,这货又发什么神经,看了看这货郑重的表情。我一边骂“狗日的狗”一边把旧的不行的中山装脱了下来。“拿给我看看。”我已经是冷的不行,把身上的稻草整的紧了一些,哆嗦正要把中山装丢过去,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快速的朝着那衣兜一摸,赶紧把衣服里头剩的最后两包烟塞进了裤子兜里,这货眼睛一瞪。“给老子还藏私?”
我把裤子捂的绑紧,眼睛死死的盯着这货,目前烟是越来越少,指不定这货还真干得出来厚着脸皮过来抢的事儿。
三叔拿过衣服,又对着剩下的几个兜反复的摸了摸,摸了个空之后低声的骂了句“狗日的”,当着我的面,就把那衣服给直接丢进了火堆里头。
“叔……搞什么名堂。”
“这玩意留了那东西的味道,不能再穿了。”我哆嗦的看着这件陪了我好多天,破烂的不行的东西慢慢的在火堆里头被烧的焦糊,那黑色手印正好面朝上随着衣服一点点的被火光吞没,散发出糊臭的味道。
我心头也有些奇怪,按理说白天的阴气不重,而且那手印又是在贴着胸口的位置,被人气熏了这么久,竟然一点也没有消散的意思。
如果我多看那黑色的手印两眼,肯定可以发现这手印那微微的别扭的地方,就在其中的两根指头上面。只不过这时候,这手印已经是随着衣服被烧了干净,三叔这货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拿在手头。“屁娃,看你冷的那耸样,换包烟,换不换?”
我死咬着不张嘴,三叔脸色有些尴尬,然后衣服朝着我一丢,“给老子穿上。”然后开始拿土把那堆火盖熄。
“叔,你还没说那玩意到底是个什么行头。”三叔瞥了我一眼,两个手都是脏乎乎的泥巴,“我跟你说你别不信,就是那差点把你啃死的成千上万的东西,都拿那玩意没办法,如果我没猜错,那东西应该就是守那道大门的。”
三叔的声音有些小,“屁娃,你听没听过鬼差?”我心头一惊,鬼差?这东西和城隍老爷一样都是传说,难道真有这玩意,我声音有些抖。“难道,那东西,就是鬼差。”三叔点了点头,我心头一惊,“居然真的有这种东西,难道这世间真的存在阎王?”说出这句话之后就连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虽然从小就见鬼,但,但这方面的东西我只是在电视上头看过,但一直下意识的以为是在搞笑。
小时候看过的那些电视似乎还在眼前,阴深深的地府,里头的阎王还有小鬼,还有从小据听到的各种传说。只不过几年前在那城隍庙里头发生的事情,当时三叔的解释简直是颠覆了我心头的观点,和我以前的猜测根本就不同。
三叔把火盖熄之后,慢慢的背起了包,我没发现这货中山装里头居然还穿着一件棉袄,裹着稻草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然后说出了一番让我吃惊的不行的话。“我也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地府和阎王,即便是真的有,也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为的阎王不一定就是阎王,地府也不一定就是地府,有的东西,即便藏得再深,也是个邪乎玩意,这话是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无意中听你爷爷说的。至于你碰到的那玩意为什么出现在那里,我猜测,那东西应该是就是守住那道门。”
我心头有些发麻,那东西是在那里守住那道门?
“叔,那道门到底是什么玩意?里头有什么东西?”三叔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的说一句,“我知道个球,老子又没进去过。”
“我把那东西叫做鬼差,也和你想的鬼差不同。那玩意之前其实也是活人,只是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你不知道,其实这世间的活人里头,也并不全都是人。有一些神秘又邪乎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这世上有一族的人,他们没有人的命,偏偏又成了人,死了之后投不了胎,你碰到的那玩意,就是这一类的‘人’。这种东西,死不死其实已经对他们没有区别。”
我已经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三叔这句话听起来别扭的不行,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三叔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死不死对于他们没有什么区别。”而此时的我,即使是想破了脑壳,也绝对搞不懂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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