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作,眼睛甚至没有朝两边看,这事儿相当的邪乎,就像老铲说的,狗日的那香明明就在我手里,三只手隔得相当的近,却无论如何抓不上去。意识之中那种麻木的声音逐渐变得凄厉起来,到了最后甚至成了嘶吼声。特别是身后的那声音,吼的最为厉害……
这链桥也不知道有多长,我麻起胆子不管其他,继续朝前走。最前面的老铲就像是一盏灯,身后所有的汉子都跟着这货。
终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条“路”的前方开始看到尽头,虽然依旧黑漆漆的,而且十分的远,瞅上去像是一面悬崖壁,越到后来越清楚,尽头的位置是一面峭壁,峭壁的那端依旧看得到一座座房子一般的墓室,只不过这链桥通向的地方,那地儿显得相当的突兀,一个拱顶出现在前头,比其他的大了不少,在视线之中越来越清晰,瞅着一路上这些玩意似乎全都在朝着那地方跪,我心头就有些发毛。
狗日的对面应该是这“墓城”的另外一处,偏偏这条“路”通向的是对面最大的一个墓。
越来后来,这链子路上居然开始出现尸体,大多都已经完全烂干,有的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在经过其中几个尸体的时候,我猛的发现,跟在身边的两个“人”居然不再跟着我向前走,身后的玩意似乎也没有再跟来。眼睛余光瞟到几个玩意陆续走到其中几个尸体面前,然后慢慢消失,我心头一震,顿时明白了什么。
狗日的,这些玩意在这路上出现的地方,不能超过自己的尸体,走路走路,这些东西只能是出现在自己走过的地方,从尸体往后,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走过,死了怎么可能出现?
这到底是一条什么路?
链桥到最后开始变得斜着往上,眼看着离那地方越来越近,就在这时候,我猛地看向了斜前方的一个方向,其中几具似乎还完好的尸体出现在面前,狗日的穿的衣服和之前碰到的五斗米几乎一样,几个死人静静的躺在地上,经过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才发现,这几人死的时候表情惊恐,几乎每个人手里头都拿着一盏旧灯,里头却早已经熄灭。
看到这场景,我想到了什么,就在这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我旁边传来,“这是五斗米的手法,用灯指路,可惜这几个人回了头,命灯被抢了,魂就变得和周围的东西一样,永远走不完这条路。”
我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然后心头猛的一惊,稍微的一扭头,就发现自己身边又是多了一个人,下意识的心头就开始骂锤子哟。等到看清楚之后,惊了一下。
我完全没想到会是他?之前和那玩意一起拖着失踪的丑脸,这人居然跟了上来,走在我旁边,手里头也是拿着一根香,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看我,反而一个劲的盯着前头。
“丑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先前那玩意咧?”
我只敢稍微瞟一眼,这时候的丑脸气色看起来极差,拿着根香只顾着走,也不知道这货在想什么,反而眼睛一个劲的看着前头的某个地方。
看这货没回答我,我也懒得再开口,距离尽头越来越近,周围几乎已经是看不见尸体,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连带着身边跪着的“玩意”也越来越少,意识之中的声音变得很小,到最后,路上跪着的东西完全看不到。旁边的丑脸始终盯着前头的方向,我心头多少觉得有些别扭,这狗日的太过神秘,要是他不想说,老子问再多也是白问,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狗日的居然莫名其妙的再次开了口,“小爷,你有没有发现多了一个。”
我心头疑惑,明白过来了什么,顺着这货的目光看了过去,这时候几个汉子拿着香正在我们前头走,我终于发现了不对头,我走在一群人的中后部分,一直在我前头的应该是五个,而这时候,一列的背影中,走在我前头的人居然有六个。
由于光线太黑,又他娘的是隔了一定距离的背对着我,我压根看不清楚谁他娘的是谁,没有说话,悄悄的瞟了一眼丑脸,发现这货正静静的盯着其中一个背影。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老铲已经是带头走到了完了链桥,一个巨大的墓门出现在前头,而这时候,手里的香只剩下相当短的一截。
我快走两步,如果不是听了丑脸的话,真会以为是老子刚才是眼花,从桥上走下来之后,狗日的居然前头只有五个人,就在眼前,那多出来的一个背影,竟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一个汉子开了口,“铲爷,你这招真他娘的管用,刚才骇死我咧,又不敢动,那玩意都把手伸到老子怀兜里来咧。要不是你说不能动,我刚才差点没忍住就要整死那板板。”
“狗日的说来也奇怪,刚才那些玩意还那么多,叫唤的不行,到现在全他娘的看不到咧,这些东西难道是被困在这桥上头?”
“刚才那些东西难道死了之后就一直在这桥上走?永远都走不完,为什么全都朝着这地方跪着,一般都是人去跪仙人板板,还他娘的没见过这么多板板都能同时跪,他们到底在跪什么?这里头又是个什么地方?”
一群人终于敢回头看了一眼,从这端瞅回去,就链桥就像是从幽深处通过来一般,和之前站在那头看的感觉差不多,安静异常,只是来处的尽头还隐约看得到几具烂完了的枯尸,我心头有些发麻,似乎一双双眼睛正从来路的深处一个劲的瞅着我,脑海中又闪过那些无数的吼声。我完全想不出,这“链桥”上头的怨念已经是达到了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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