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娃,先别说话,出去再说。”
我闭着嘴巴,一群人顺着石板往上爬,尽头处的墓群越来越远,慢慢的变成了漆黑一片,再也瞅不见。
“三爷,刚才那地儿的墓数都数不过来,不见得全他娘的都是那么邪乎的玩意,说不定那些周边我们没去过的,是正儿八经的斗也说不定,刚才就该顺手摸点东西出来,肯定有好货色。”
“说的也是,这规模的斗,叫上堂口的弟兄,估计都得倒个好几年。”
三叔叼着烟,偏偏看了一眼老铲,老铲一巴掌就朝着说话的其中一个汉子扇了过去,“这事儿出去都他娘的给我封口。一个字也不能说。”
两个汉子闭上嘴巴,一群人继续朝前走,我只觉得浑身剧痛,压根就爬不起来,三叔走在前头,一群人小心翼翼,最终距离地底越来越远,到了一开始出来的通道口的地方,三叔当先就钻了进去,老铲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黑漆漆的深渊,粗粗的说了声“来之前我都不信,这地下居然有这种地方存在。”
半个小时之后,在通道的入口处,所有汉子都没有说话,我静静的蹲在地上,几块石头已经是被我刨了开来,露出了里头那腐烂的尸体,一股臭味熏着周围,尸体的胸口处,那张青色的符纸早就烧成了灰烬,我压根管不了那么多,就这么摸着烂脸。
三叔看着我,“烧了吧,要不时间长了,就会变成里头那些腐尸的样子。”
我就这么看着三叔,过了好久才伸手接过了一个汉子手里头的一包粉末,抖着手一点点的撒在了这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上头。三叔点了根烟,跟着也就蹲了下来,这货嘴里念念叨叨,“胖子,算到头来还是我王家害了你,来抽一根。”说完直接把烟放在了尸体上头,火星一碰,之前撒的那些粉末猛的燃了起来,阵阵火光升了起,烘的我烫的不行,却一点也没有躲,就这么跪在这尸体面前,看着那火一点点的把早已经面目全非的胖子吞没……
老铲等人对着一堆火鞠了一躬,火焰烧了很久,就我一个人跪在地上,老铲拿出一个罐子,三叔亲手把烧剩的骨头给装了进去。外头就是复杂的地下河,三叔带着我们没有走一开始进来的那通道,反而是沿着另外一个方向往外头走。沿着这地河,一群人足足走了两天两夜,终于是找到了出口。
出来的过程及其的复杂,沿着地下水一直往外头走,有些地方口子窄的不行,还差点闷死在水里头,最后最终到了一个山缝裂口的位置,一群汉子扯着绳子往上头吊。总算是瞅见了外头的天空,出来之后,所有人的样子看上去都已经黄皮寡瘦,“这一路出来,板板他娘的没遇到,光是这地下的地势就差点要了人命,光是从那水底洞出来的一下,整整闷了三分钟,还好动作快……”
看着外头的天,老铲眯了眯眼睛,“三爷,这地方是哪里?”
出来的地方是个深山,早就不是当初进去的那山洞,三叔发现这儿两三年时间,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摸了这另外一条路出来。
“光出水的地方就离这地儿有三四里,过不久之前那底下河水一多,我们走的那些河道全都被淹,成真正的只有水的暗河,这墓群藏在地河那么偏的位置,整个水脉就他娘的是个迷宫,到时候别说摸到那墓群,就是要进我们之前那护城河的一带也不可能。除非知道路。”三叔的话说的相当的肯定,我手里头一直抱着个大瓦罐子,浑身脏的不行。
从山里出来都用了一天多,最后总算找到个村子,一问地方,才发现和之前进去的那三个庄子已经是隔了两百多里,连着周围的地貌都已经是和那地方不一样,一个汉子直接抽了一口气,“这些地势完全他娘的看不出来,谁想得到那下头还有个那种地方,到现在我都码不准那墓群在的地儿到底在地下有多深。铲爷那话说的对,狗日的就是外头这些常年走土的,谁他娘的会想得到会有个这种地方存在。”
三天之后,三叔带着人直接上了火车,一群人压根就没有回之前那村子,我一直就抱着个大瓦罐子,几个伙计想要接,我愣是没让搭手,最后三叔看不过去,叫一个伙计去整了个大背包,我把胖子的骨头背在背上。
火车的卧铺厢外头,过道上的座位,我坐在三叔对面,一个大包就放在脚边上。我一个劲的盯着那大包,一群汉子坐在别的位置,周围全是烟雾,三叔叼着烟,“屁娃,你抽的有点凶。”
我没有说话,三叔压根就没管我是什么表情,“回去给这胖子找个好地方,风水埋好点。”说完,这货从身上掏了个东西出来,我一瞅,正是丑脸给我的那个铃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三叔给摸了回去。
这货拿着这玩意,眼睛瞅着火车外头,“你说报应的东西是不是来得快?那常观远引了胖子的魂,让那胖子的魂被养成了那里头的尖脑壳,最后还是相当于栽在了那胖娃手里头,胖娃变的那东西,做了里头的引路人,也算是我王家欠街村那家杀猪的一个大因果,老子有空回去一趟,叫多点人以后就只在他妈老汉那里买猪肉。这胖娃到了砖街这么多年,一心想着找大钱讨媳妇,回去好在他家杀猪的那地儿盖个两层楼,这回倒好,这狗日的住那么大一个墓群,皇宫都他娘的没那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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