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个多钟头,路上旁边的汉子陆续指了好几个地方。到了最后,我心头越来越奇怪,开始在山林里头朝着不同的方向走。这汉子本来在我旁边之路,看到我完全不听指挥,“小爷,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咧?”终于又到了一处,这是三棵树生在一起的一个土坡。我没有管其他,眼睛就死死的盯着这树的旁边,然后用手去摸土里的东西。旁边的汉子咦了一声,“怎么有条死蛇咧?”
我抬头看了这汉子一眼,“这又不是第一条,难道你没发现?之前好几处地方,都有死蛇咧。”
这汉子站在我后头,“这玩意也死的奇怪,按理说现在都立秋咧,这些东西也该藏起来咧。”
我没有说话,嘴里头念着什么,陆续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又到一个山沟里,指了指脚下的土里头,一条蛇尾巴正好从那儿露出来。
“怎么这儿也有?”
我边算边走,最后终于是又到了一处地方,一条蛇就静静的卡在那石头缝里头,看起来已经是死的硬了。我指了指旁边的土,把拐杖一丢,“挖一下看看。”
说完蹲下来就开始挖,旁边的汉子赶紧帮忙抠土,不一会儿,一股臭味扑面而来。只见挖出来的整个坑里头,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蛇的尸体。旁边的伙计眼睛都看直了。
“这……这是什么行头?到底是谁放进去的?”
我慢慢的把土盖上,说了一句,“蛇能引阴气,应该是麻爷爷他老人家自己做的……”
“你说什么?真的麻老放进去的?那这山里头到底有多少处这种地方?”
我摇了摇头,“我只看得出来这几处,用蛇引地势阴,目的也是要引虬龙山的地气来镇那口棺材,走的也大致是九宫的路子,只不过麻爷爷的手法,已经跟一般的九宫完全不同。”
我看了这汉子一眼,下意识的问了句,“你见没见过这种手法?”
旁边的汉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小爷,他老人家的手法,就连你都瞧不出来,我看得出来个屁咧。我们在这儿这么久,基本上是整天都照顾他老人家,连麻老什么时候埋的这些玩意都不知道。”
说完这汉子补了一句,”你是说,他老人家除了让我们在这周围下镇子,他自己也动手在这山上布了个阵?”
直到把土重新盖上,才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和惊的不行的汉子朝着茅屋的方向走。
我在虬龙山住了近一个月,其中有汉子去过吃水乡几次,都说店门始终关着,我妈和老汉应该都还在老家村子。之后的晚上,只要一刮风,棺材里头必定会隐隐约约的发出那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有人在麻爷爷的棺材里头说话一般。不过除了这一点,周围一直没有情况,到了后头,甚至所有人全都习以为常。
直到那个月的最后一天。按理说月中过阴,月底火胜。偏偏这事儿就发生在农历的月底。这天晚上,我依旧一个人守在茅屋里头,几个汉子留了人在外头守夜,剩下的全在隔壁睡了。过了半夜,山上又开始起风,一开始我没注意,直到晚上两点过的时候,虽说眼睛已经是有些要闭不闭的半睡状态,但是那种眯的最轻的情况,只要有点什么动静,就能把我惊醒。
就在这时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一个激灵立马睁开了眼睛。只见棺材依旧静静的放在面前,整个屋子显得冷清的不行。我顺着那悉悉索索的声音看了过去,居然是一条蛇,顺着茅屋的边上的缝梭了进来。要是一般人家,夜半三更看到这半米来长乌悠悠的玩意,指不定立马就去拿锄头。
我回头一看,居然还有,第二条,第三条,从各个方向的缝隙里头进了屋。突然,外头传来了守夜汉子惊疑的声音,“小爷,你……你快出来看。”
我拄着拐杖就站了起来,这汉子从外头到了门口,一边看我一边用手指着外头。我两步走到屋门口,接着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山风之中,屋子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蛇,悉悉索索的朝着茅屋里头梭,看样子是从四面八方的山坡下头过来。屋里头的汉子这时候全都跟了出来,一个个也是直接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了。
“锤子哦?”
“这屋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立秋了还能引来这么多长条亲戚(蛇)?”
一个汉子骂了一句,几人从身上掏出一包包粉末,朝着屋子周边就开始撒。几人动作快的不行,其中一个往屋里头跑,剩下的开始朝各个方向冲,不一会儿,几个货身手敏捷,踩着外头的空处就开始把粉末到处撒,粉末里头明显带着雄黄味道。
所有人一早都发觉事情不对头,因为这些茅屋周围此时已经是臭的不行,那是一种扑面的腐臭,居然就从这些蛇身上散发出来。
其中一个汉子指着地上,语气很是奇怪,“你们看?这……这玩意身子都烂咧。”
我低头一看,只见密麻麻长梭梭的蛇身上头,居然看得到一处处翻出来的烂肉,刺鼻的腐烂味道就从上头发出来。
就在这时候,在远处撒“雄黄粉”的几个汉子陆续都跑了回来,跟我在一起的货指着这几个就开始骂,“没用的玩意,还剩个小半包,你爬回来做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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