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汉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个布包,用手一抖,一直还带着肉的虫子直接到了他的手里头,看上去居然是只死虫子一般。就在这虫子碰到他的手的一瞬间,突然就“活”过来,居然见肉就钻,几乎一瞬间就要钻进他的手心。我老汉隔着布袋子一捏,这东西又变得一动不动,只是上头挂着的血肉,让人看了心头发麻。
我心头惊的不行,“爹,这尸蹩到底是哪儿来的,怎么这么邪乎?”
我脑壳还顶着个洞,一想着这东西之前居然一直就在我脑壳里头。我几乎咬牙切齿,心头早就疯狂的问候给老子吃这玩意的人,当时那狗日的直接给我吃,我肯定会会发现这东西有问题,偏偏就在外头裹了一层东西,做成个药丸的样子。
“死的。见肉就能活过来。”
“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问完这句话之后,我发现我老汉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之后的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但听到我耳朵里头差点让我从卧铺上头蹦了起来。
“活人的棺材里头拔出来的。”
活人的棺材?这是什么意思?
“这东西已经不是尸蹩,叫做虫魃。专门吃生魂气,顺着脏腑钻进人的脑壳,之后会在人的身子里头扎窝。若是常人被钻了进去,不出一周,整个身子就会烂,成了这虫子的窝,生魂气被吃了之后反倒聚怨,虫子越来越多,聚的怨气就越深,魂魄直接化为厉鬼。用这种法子养出来的鬼,大多数手段都不顶用,厉鬼自身已经成了一个虫魃。”
虫魃?我是压根就没听过这两个字,下意识的看了眼那一动不动的虫子,一时间只觉得心头有些麻。再次想起,我只觉得自己压根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老汉,那你说的。活人的棺材。是什么意思?”
谁晓得这时候,我老汉像是压根就没听我说话,从旁边拿了个杯子,直接隔着布用手一捏,那虫子突然动了,发出一阵奇怪的响声,之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这玩意被我老汉捏扁,成了一坨黑乎乎的烂肉,车厢里头本来就弥漫着臭味,这玩意烂了之后,那味道居然一时间更冲鼻子,我老汉当着我的面放进了有水的杯子里头,朝我一递。
“吃了他。”
锤子哟,我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要是换一个人敢当着我要我吃这玩意,即便是三叔,我估计也会跳着脚让他自己先啃两口再说,不过面前的这个人让我一点其余的念头都生不起来,抖着手把杯子接了过来,心头不晓得下了多大的决心,一口闷了下去。
偏偏这个时候,我老汉不温不火的来了句,“记得嚼烂。”
手里头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我老汉站了起来,“这虫子虽然遮住你的生魂气,让那几个东西闻不到,不过在啃你的魂气的时候也相当于是闭了你的魂。这虫子比人还聪明。必须要你自己把它给吃死,不然后患无穷。”
我心头一惊,虽然经过这么多事,但我老汉的这番话还是让我有些毛骨悚然。就在这时候,我老汉居然开始咳嗽,我管不得那么多,伸手就去锤他的背。
我老汉停止了咳嗽,站了起来,“回去之后,就在街上待着,别出远门。”
“爹……你……你还好吧。”
我憋了半天,终于是问了出来,眼睛就那么看着他,谁晓得我老汉厚重的脸上居然少有的露了一丝笑容,如果我照镜子,就会发现,不管是我老汉,还是三叔,还是我,其实笑起来的样子都差不多,只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壤之别。
“你以后要多听话。”
说完我老汉已经是出了门,我心头憋得难受,直接问了一句,“爹。那些东西,它们还……还会来么?”
我老汉在门口停了一下,接着就那么看着我,“只要过了这两个月就没事。”我心头有些奇怪,按理说刘东的符纸已经破了,听丑脸的意思,那些玩意分明是已经发现了我,按理说即便我跑了出来,那些邪乎东西也肯定会追上来才对,偏偏我老汉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三娃和那丑脸怎么想的我心头晓得,不过他们都走了眼。爹亲自下手的手段,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被你给破掉?你以为当年爹给三娃那张符纸,让他动手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过他有一天会干出这种事?我和三娃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个什么性子,我比你还清楚,不过这回,他不知道,当年他只要接了那一张金色符纸,这件事,就没人改的了。”
我整个人都楞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车厢外头,七八个汉子正拿着麻袋一个劲的朝着窗户外头丢东西,如果我看到,肯定会吃惊的不行,因为这些汉子丢的,居然是一堆堆已经烂的不行的腐肉,而且很明显都已经都干的枯了,这种玩意,除非常年的养,不然需要从特定地势的老坟里头才刨的出来,一般的地势,棺材里头的肉肯定早就烂了个完,只剩下骨头。但风水里头,有很多特定的穴位,尸体腐后会迅速的变干。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大凶的去处,不适合葬人。
而此时,这些汉子撒的干肉,里头不知道被下了什么粉末,一堆堆的整个颜色全都变了。就朝着车厢外头使劲的撒。看到我老汉出了门,几人赶紧喊了一声,“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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