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娃,平时看不真切……”
过了半天,老村子这院墙角落的纸钱堆已经燃成了灰烬,三叔拿着刀继续使劲砍柴。我蹲在石阶上头,嘴里头叼着烟,就看着院墙外头发呆,肩膀已经是被重新包了一次,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几个伙计把我按在锤衣服的石头上头,三叔拿着刀一把就捅进我膀子里头。
“三爷?”
几个伙计直接傻了眼,就这么看着三叔伸出手,硬生生的从里头扯了十几根黑色的头发出来,朝着地上一甩。我浑身猛抖,打死都想不到这货砍半天柴就是为了最后剃根合适大小的木棍塞我嘴里头,防止我咬断舌头。
这货猛的擦了把汗,一把粉末朝着我膀子一撒,接着直接点了火。
“唔……唔……”
“狗日的年纪大咧,这点活还喘不过气儿,这回算是断了这阴虫子的根。”旁边一个伙计脸色奇怪的紧,赶紧看了眼地上被扯出来的那普通的不行的头发,
“阴虫子?这……这是个什么锤子?”
三叔这货把脏的不行的手边朝着我身上衣服擦,“东西已经死咧,这一把死人头发不过是这玩意的借头。有些东西摸不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这玩意顺着地儿就是钻进人的身上。”说完抽了口烟,脸上的神色复杂的不行,
“晚上的时候,到昨天那地儿挖三尺土,合着院角那灰,埋个牌子出来。带出去找个城隍桩子换到里头。”
一个汉子脸色一变,就听到三叔脸色阴沉的自言自语,
“希望有一天,这香能点的燃……”
就在这时候,这货猛的看向了院子门口。几个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走进了门口,老迈的身子一个劲的朝着院子角落的一堆烧过的东西看。
“三娃。”
三叔神色变得无比难看,几乎是一瞬间这货一张脸笑的不行,另外几个汉子看了几个村子老头的架势下意识居然后退了半步,压根就想不到三叔这货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叔公。我在给侄儿钻蚂蝗,您几个老人家,进门也不招呼一声?”
当中的一个老头眼睛一眯,像是看出了什么,一瞬间神色居然变得有些慌张。拄着拐杖就走了过来,
“澈娃子惹了山头的东西?”
几个老头猛的走到了我跟前,捏着膀子就开始看,
三叔脸皮厚,压根就当没听懂几个老头的话一般,
“这蚂蝗钻的深,痛的这娃子打滚,都差点挖肉……”
“钻个求钻。老子钻你两耳光。”当中的老头胡子都在抖,居然转身就看着那还在冒烟的墙头,开始一个劲的骂,
“王昌琴,你是我小姨,但这可是你亲侄孙子咧。你进不了祠堂要你在山脚,有什么不好?要作怪,你死了有气,就怪我王家的孙子?”说着拄着拐杖就到了墙头,气的居然拿着手里头的家伙就要去搅地上的一堆灰烬。一旁的几个汉子吓的眼睛都直了。
其余的老头也跟着一个劲的说,
“怎么得了……你晓得个求,他们死的时候有气,说是屋里头压着他们不舒服。到死都不愿意咧。村里头的娃有些上趟山回来就秧兮兮的,咋子吃药都吃不好,就是那股气儿在作怪。老死的人咧,现在倒好。连澈娃子都怪上咧……”
“祠堂的眼还睁着咧,作怪做到澈娃子这头,就不怕被压的翻不了身?”
就在这时候,三叔一把拉住那当中的老头,声音小的不行。
“叔公,不是山头的阴,是外头的东西。”
简单的一句话,这老头手直接就停住了,
“外头的?”
一个老农民嘴都张了开来,猛的盯着我的身上。
下一刻,几个汉子看到了根本就不敢相信的一幕,就看到那本来要拿着拐杖搅纸钱灰的老头,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居然慢慢的跪在了地上。
“小……小姨……”眼睛一瞪,猛的朝着另外两个老头骂了一句,吓得几个汉子赶紧跟着就跪了下来。
“小姨……平时让你外面的饭,你都说吃不惯……现……现在您老人家……”
三叔站在一旁,没有跪下,就这么看着这几个跪在地上一个劲说话的老头。这货慢慢的转过了头,没有人看到,这货嘴角的一丝笑居然更像是在讽一般。接着转过头去,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无比真诚,就那么看着那寒酸无比的角落位置,只有这货知道,那角落对的方位,正是那天我在村子周边被迷了的那个山头……
当天晚上,三叔这货少有的喝的大醉,几个汉子在周围一个劲的劝,个个也是整的走路都打晃晃,到了半夜,直接就被这货撵了出去。三叔叼着烟,压根就没看我,紧皱的眉头似乎始终在想着什么,
“屁娃,你们出那墓的时候,遇到了我们死在那山里头的人?”
我喝的脑壳都在打旋,一时间有些没听清楚。
“叔……我……你这酒是兑的散装?我怎么看着瓶子有两个咧。”
说完拿起伙计点燃,右手痛的使不上劲,直接在嘴皮子上头烧了两三秒,又晕又痛眼看着我就要朝桌子下头斜倒过去。三叔这货管都没管我,还在一个劲的念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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