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到窄廊画室,是丹妮丝接的电话。“我希望你明天有空,”我说,“我要你到布鲁克林参加一个葬礼。”
“没问题,我会穿着套装,面带微笑。要和你的帮手说话吗?”
“谢谢。”
她叫卡洛琳来听电话,我告诉卡洛琳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虽然有些匆忙。“我还得去埃博尔那里。”我说,“我决定不请雷帮忙,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要干什麽。你有没有什麽好主意?”
“现在去看医生恐怕太晚了。”
“是啊,今天是星期六,又是晚饭的时间,很困难。”
“如果有什麽我可以做的……”
“现在我一点主意也没有。如果我能进得去,今天晚上就有事可忙了,事情办完之後我可能会到你那里去一下。”
“伯尼,我今天晚上已经有约了。”
“哦,好吧,那我们明天在埃博尔的追悼会上见。你最好再记一下地址,还是我先前已经给你了?”我又把地址说了一遍,要她记下来,然後要她叫丹妮丝再来听电话。
“我已经把明天追悼会的地址给卡洛琳了,我假设你会和她说话。”
“你假设的事太多了。”
“是,是。我只是要告诉你,我还有很多事要办,但是事情迟早会办完,办完之後我可以到你那里去。”
“哦?”
“因为我想见你。”
“伯尼,今天晚上,恐怕不行。”
“哦,好吧,我想我明天会在布鲁克林见到你。”
“嗯,我可以带戈尔和杜鲁门去吗?”
“他们已经在我的名单上了。”
我打电话到默里.法因辛格的诊所,听到的是电话答录机的声音,要我留下姓名和电话号码,而如果我想和医生说话,得星期一早上九点再打。我挂上电话,没有留言,然後翻电话簿,找曼哈顿地区所有姓法因辛格的人的电话,直到在同一个地址下发现一个多萝西.法因辛格。我拨了号码,是默里自己接的电话。
我说:“法因辛格医生吗?我叫伯纳德.罗登巴尔,昨天下午才去你那里看过脚。”
“这也是大部分人来见我的原因。罗登巴尔先生,诊所今天休息,而且……”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我有摩顿脚,你要我订做一双矫正鞋垫。”
“当然还没有做好,至少需要几个星期的时间。”
“这个我知道,我已经付了一些订金,不多,而且……”
“罗登巴尔先生,我想我已经把订单送出去了,你有什麽问题吗?”
“没问题。”我说,“今天下午我发了一笔意外之财,手上刚好有现金,我想在花掉之前把余款付清。我刚好就在附近,所以就想可以现在付清那两百七十块钱,我已经付了三十块钱了……”
“罗登巴尔先生,你想得真周到,你可以星期一再过来付。”
“啊,星期一我会很忙,而且到了星期一我大概已经把钱花光了。我过来付钱,真的只要一分钟的时间。”
“抱歉,我没有办法在门诊之外的时间收钱。”他说,“我现在在家,我的诊所在对面,而且已经关门了。我必须去开门才能开收据给你,而且还得入账,这对我来说太麻烦了。”
“收据对我不重要,我只要上去付钱就行。”
停顿了一下,现在他一定在想自己是在和一个疯子说话。谁会让一个疯子上楼?一定有方法可以见到他,但是显然我把事情搞砸了。现在不管我说什麽,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好吧,我星期一再来。”我说,“希望到星期一钱还在。也许我会把钱塞在鞋底。”
我在布鲁克林的查号台查到在奇弗大楼有一个叫杰西卡.加兰德的人。接线员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在圆石丘,但是她说电话听起来好像是,於是我就拨了那个号码。我听到一个高而尖的声音,我说我要找杰西卡,她来接电话了。
“我是伯纳德.罗登巴尔,”我告诉她,“我明天会到,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时间和地点。两点三十分在救世主教堂,对吧?”
“没错。”
“很好,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打几个电话给你外公的邻居,邀请他们来参加追悼式。”
“我已经在大厅贴了通知,你可以邀请你认为该邀请的人。”
“事实上我已经邀请了几个人,如果你能再亲自打个电话,我会很感激。你可以把电话号码记下来吗?”
她说好,我给了她名字和电话号码,再教她该怎麽说。这时候我突然想到,她可能有办法进埃博尔的公寓。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希望和她一起进埃博尔的公寓,但是总比进不去的好,於是我问她自从案子发生之後她有没有进去过埃博尔的公寓,她说没有。“我没有钥匙,”她说,“而且门口的警卫说,警察严禁任何人进去。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让我进去。怎麽了?”
“没事,”我说,“只是问问。你会打那些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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