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当然不会。你为什麽要把她丢进狼群?你不必这麽做,不是吗?”
“不会有害处,对科尔卡农的案子有帮助,可以加强一些细枝末节的联络。”
“我还以为你会讲小偷之间的道义。她和哈伦以及兔子也算是同行,我以为你不会把他们交给警察。”
“同行?你也看到他们在第十八街干的好事了,他们根本不是小偷,而是土匪。我能为小偷这行做的最好的事,就是把他们逐出这一行。”
她啜了一口刚点的马丁尼,然後说:“不管怎麽样,她看起来真的很廉价。”
“这倒是实话。”
“她那身红黑的装扮一定看起来很放荡。”
“我就知道你会这麽说。”
“尽管如此,”她很小心地说,“我知道她怎麽吸引喜欢她的那一类人。”
“哦。”
“我自己也喜欢那种类型的人。”
“我也是。”
“我当然不是只喜欢那种类型的人。”
“我也是。”
“伯尼,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吧?你不会恨我吧?”
“当然不会。”
“我们仍然是哥儿们吗?”
“当然。”
“我们仍然是工作上的夥伴吗?我还算是你的亲信吗?”
“算。”
“那就没事了。”
“是的,没事了;但是今天晚上我该做什麽?”
“好问题,”她站起来,“我知道我今天晚上要做什麽。”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替我向丹妮丝问好。”
她走了之後,我想再点一杯爱尔兰咖啡或是马丁尼,或是其他什麽,但我实在不想再喝了。现在来一杯像埃博尔那里的法国白兰地的东西一定不错,不过我猜他们这里一定没有。我付了账还给了小费,决定去散步。
我原本没打算走到华盛顿广场,但是我的脚把我带到那里。我买了一根雪糕,外面是一层黏黏的东西,里面是巧克力。我在想,明天我一定会像卡洛琳上次一样,因为吃了太甜的东西整天倒胃口,管他呢,吃就吃了。
不知什麽原因,我没办法安静地坐在固定的一条长凳上,我不断换位子,每次都只坐几分钟。我看着那些摊贩、醉汉、吸海洛因的人、年轻的妈妈、正在亲热的恋人、贩毒的人、卖吃食的人,还有那些在人群中绕圈子喘着气跑步的人。我看着小孩子,真的很怀疑他们哪来那麽多精力。
我仍然没办法安静地坐下来,这一次我比那些小孩子更有精力,可是没地方宣泄。过了一会儿,我又站起来,走过那些下棋的人。我穿着西装,手上提着手提箱,脚上的鞋子太宽,而且我又有摩顿脚。这有什麽关系?
我把手提箱夹在腋下,开始慢跑。
………
要不是杰西卡.加兰德出现在我的书店,手里还拿着那两本我在追悼会上念的书,故事原本应该到此结束。她说她对道德哲学的书不是很感兴趣,问我要不要收下那两本书当做纪念。
“我只希望自己迟早能拿到他的东西。”她说,“他没留下什麽遗言,我还得想办法证明我是他的外孙女。我有他写给我的信,那些信都在英国我妈妈那里,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承认这是证据。总之,可能还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我才能进他的公寓。”
“就算你有继承权,”我说,“公寓会被先检查一遍,而埃博尔的东西恐怕没有几样是合法的,你只能希望警察不要找到所有的东西。警察和税务局的人会清走很多东西,但有些他们可能还是会遗漏,比如说塞在电话里的钱。”她惊讶地看着我,我解释了一下,并且告诉她一些藏在不同地方的宝藏。
“这些东西很可能在我看到之前就不见了。”她说,“不管是不是被偷,它们很可能都会不见,你说是吗?”
“也许,就算有些东西是埃博尔合法买来的。”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一样不愿意抢死人的东西,“也许门口的警卫会让你进去,至少你可以拿到电话里的钱。”
“我试过了。那幢大楼的安全措施很严密。”她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麽,“我在想……”
“想什麽?”
“我在想,你进得去吗?这是你的本行,不是吗?你从那里抢救出来的东西,我愿意分一半给你。我有预感,一旦警察和税务局的人去查过,再加上一些费用以及遗产税之类的,我一定拿不到任何东西。一半的东西总比什麽都没有强。你想你办得到吗?这不是真的偷,对吗?”
“要进那幢大楼实在不可能。”我说。
“我知道。”
“我已经试过两种方法,而且都成功了。现在有一半的房客知道我的长相和名字,更不要说我的职业。”
“我知道。”她说,眼睛看着地上,“我想你是不愿意。”
“我没这麽说。”
“但是如果你没办法进去……”
“办法总是会有的,”我说,“你总会找到办法开锁、通过门口警卫那一关、打开保险柜。只要你多动点脑筋,而且下定决心,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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