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鲁斯特带着林达夫妇来到蓝岩泉时,林达还在惊恐地战栗。她告诉林奇,达琳的三个最亲密的朋友是迪恩的表姐苏,“特里饭馆的金发女郎”博比,还有一个叫做“鲍伯”的,常从墨西哥的提华纳市给达琳捎来礼物的男人。林达也提到了保罗。“保罗一个劲儿地追求达琳,可达琳对他却没有多大兴趣。他衣着整洁,个子不高,身材粗壮,有深色头发,常常来找达琳,这个人非常情绪化。”
迈克的父亲在案发当晚待在肯特威格汽车旅馆里,在与林奇的谈话中,他说:“达琳在周五那天打过来好几次电话。”据推测,迈克的双胞胎兄弟当时应该正在洛杉矶,在达琳出事前,他已经在那里居住了四、五个星期了,但也有人对此事实提出了质疑。
上午8点25分,迈克的手术开始了。在急救手术过程中,医生将他碎裂了的下颌用钢线固定,用三支金属钉修补了他的左腿并将整条腿用石膏加以保护。医生又从他的大腿中取出了一颗子弹,放进一个玻璃瓶中,交给了林奇。在他手臂上进行的手术是整个过程中最精细复杂的环节,因为这一部分骨头已经碎裂。迈克舌部严重损伤,说起话来极度痛苦。
9点半时,鉴定师约翰·斯巴克斯在警局车库里彻底检查了一遍考威尔汽车。
11点15分,林奇和鲁斯特来到苏恩家。达琳的父亲列奥说他不知道达琳有什么仇人,但她“有时看起来很惧怕马乔”。
迈克被注射了大量镇静剂,最终在病床上接受了林奇的询问。他强调当时“漆黑一片,很难看清楚”。他虚弱无力,一字一顿地向林奇讲述了那场悲剧的前后经过。在陈述的全部事实中,有一处被他做了改动:“11点40分时,达琳来接我,因为我们都饿了,所以就沿斯普林斯公路西行,准备去瓦列霍。但到了埃得先生汽车餐馆那儿我有了新的建议,于是我们调转方向,朝蓝岩泉开去。我们打算去那里聊聊天。”
我在一份机密报告中了解到,迈克的陈述中还有一处不实的地方。法律秘书苏·艾尔斯称,她于案发后与迈克在医院里交谈过,迈克告诉她,事发当晚,当他坐达琳的车路过特里饭馆时,达琳与另一个男人发生了争执。当他们开车离开时,那个人一直跟踪他们到了蓝岩泉,在那儿又和达琳争吵起来。而开枪射杀他们的正是那个男人。迈克还告诉苏,“至少从达琳来我家接我的时候起”他们就已经被跟踪了。
在后来的询问中,迈克提到那个袭击者身着蓝色衬衣或汗衫,体重160磅左右,梳着“大背头”。而凶手的车则被描述成了浅茶色的雪佛莱。
达琳的妹妹帕姆称,迈克曾在医院里告诉过她:“那个人走过来后就向我们开枪……他认识达琳,因为他称达琳为‘迪’,只有达琳的好朋友才知道这个昵称。”
我后来问过帕姆:“你觉得迈克为什么要向警方隐瞒某些事实呢?”
“因为,他爱上了达琳,”她说。“那时总写信给她。达琳死后,他们发现了三封迈克写给她的信,落款却都签着另一个名字。迈克有个癖好,喜欢用不同的身份。”
警方联系到了保姆,把她们叫到了警察局。
“那些警察们急三火四的,还很自以为是。我们一想说点什么,就被他们打断,他们不停地说‘不,那不可能。’直到我们承认‘是的,那不可能。’我们都还太小,根本不能和警察们争论什么。当你十四岁的时候,不过是个小毛孩子而已,”詹妮特几年之后对我如是说,“这事儿也真够奇怪的。他们把你带到警察局,接下来的几周你每晚都做噩梦,可你还得努力去记住所有事情。”
林奇告诉过我:“我这里的材料记载着,达琳11点钟回家,接着打扫了房子。”
而詹妮特则反对这个说法,“不是的,事实上她11点35分那阵才回来呢。”
“警方的记载和她到家的真正时间出入很大,”詹妮特说,“他们不停告诉我们,她只可能是在11点钟时回来的,而我们则坚持认为真正的时间比那要晚。他们却不以为然,连记都不肯记下来。你说她是几点被杀的来着?午夜12点。可她在将近午夜的时候都没有离开,因为我们当时在看一个电视节目,那节目在快到12点时才开演呢。难道她在5分钟之后就被杀了?她怎么可能只用5分钟就到那里呢?何况她半路上还接了人。我们觉得这点很重要,你不可能那么快就到达那个地方的。”
不过在被人跟踪的紧急情况下,那种极快的车速也是有可能的。
同赫曼湖谋杀案一样,此案与性侵害或抢劫均无关。在这两起案件中,凶手都采取了连发射击的方式,并且都未留下任何可鉴别的轮胎印或鞋印。凶犯对瓦列霍的地形了如指掌,他会不会就住在这一带?也许就是詹森或法拉第的邻居?或者是所有受害人都认识的朋友?
林奇联系到了伦德布拉德警探,后者正在将两起案件进行对比,并确信警方接到的那个电话不是什么诡计。伦德布拉德接受了媒体采访,谈到了两起案件的相似之处,但对那个电话却只字未提,也没有对相关证据详加阐述。
一位曾与达琳要好的瓦列霍警察也受到了嫌疑,后来林奇帮他脱了身,但他最终还是离开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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