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延续了将近20年的真实案件,至今仍在延续。我在书中收录了几百项从未公开过的事实。8年的潜心研究保证了一切信息的准确无误。这些年,警方和报社只公布或翻印复制了十二宫信件中的零星部分,而本书则首次将十二宫写给警方的每一个字展现在读者面前。
因为需要,在极少数案件中省略了一些目击证人的姓氏,警方知道他们的姓名。几个十二宫主嫌疑犯的名字被更换,而有关他们过去的工作记录、教育背景和居住地都已被更改。对于案件叙述过程中改过的姓名书中已经标注。在介绍安德鲁·托德·沃克的第13章中,为了保证叙述的流畅,部分缺失的对话被重新设计。
巫术、死亡恐吓、密码、一个戴着头罩逍遥法外的杀手、全力以赴的侦探,以及坐在白色雪佛莱车里、人人得见却无人知晓的神秘男人,这就是十二宫谜案的全部,也是我知道的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故事。
——罗伯特·格雷史密斯
旧金山
1985年5月
1.大卫法拉第与贝蒂洛詹森
1968年12月20日,星期五
大卫·法拉第正在绵延起伏的山中穿行。俯视瓦列霍郡,他的眼光可以捕捉到四处的景象:金门桥,圣巴勃罗湾里的渔民、帆船和快艇,还有城镇中的宽阔街道以及沿街栽种的树木。他勉强可以辨认出那些骷髅般的黑色吊车,码头,战列舰,砖砌烟囱,以及马雷岛上的三层仓库,那座岛一片阴森,匍匐在海峡之上。
二战期间,成千上万的人涌向这里参与海军工作,瓦列霍因而改头换面,成了一个新兴城市。人们用廉价的胶合板和灰泥板瞬间拼凑起了一个个临时建筑。到了20世纪60年代,这些建筑却成了黑人贫民的永久栖居所,种族仇恨在此滋生,帮派暴徒四处横行,罪恶甚至蔓延到了中学里。
大卫·亚瑟·法拉第,一个17岁的才子,校体育队运动员,是瓦列霍中学里数一数二的好学生。在1968年将近尾声的时候,他邂逅了16岁的贝蒂·洛·詹森,一位有着深色头发的漂亮女孩,家住城镇的另一端。从那时起,大卫每晚都要千里迢迢赶去和她见面。这一天下午5点钟,在阿内特大街上,大卫和贝蒂正在与几个朋友商量晚上约会的事情。这是他们俩第一次要去参加集体约会。
大卫6点钟离开,7点10分开车送他的妹妹黛碧去参加彩虹女子团聚会,地点是在索诺马大道上的飘缇亚城堡里。大卫告诉妹妹,他和贝蒂可能最后要去赫曼湖路,因为他听说“今晚有一群年轻人都要到那儿去”。
然后他开车回家了。他父母的房子建在色利诺车道旁,那是一幢丁字形构造的建筑,外面包裹着绿色和棕色的木瓦板,四周围绕着修剪整齐的树篱和两大片圆形灌木丛,在右边那棵参天杨树的反衬下,显得十分低矮。
7点20分,大卫正在为赴约而装扮。他上身穿一件淡蓝色长袖衬衫,下身套一条棕色灯芯绒李维斯裤子,脚上是黑色短袜和粗糙的皮制短靴。他把一块铬合金表壳表带的天美时腕表戴在左手腕上,将一大把一美元和五十美分的零钱随意塞进右侧的裤兜里,又揣了一条白色手帕和一小瓶百日香口腔清香剂。他把一个镶嵌有红宝石的黄色金属指环套在左手中指上,接着拿起梳子将前额上棕色的短发斜向后梳过去,额头下方是他睿智的双眼和宽厚的嘴唇。最后他麻利地穿上了米色运动外套。
7点30分,大卫和父母道别,走出了房子。他深吸了一口夜晚清冷的空气(当时气温只有22度),径直走到那辆1961年产的漫步者四门旅行车旁。这辆棕色米色相间的车是用他母亲的名字注册的。
大卫将旅行车倒出私人车道,驶入展览会行车道,开向80号州际高速,行驶了1.25英里后便驶出了佐治亚大街,接着右转至黑泽尔伍德,一路穿行直至里奇伍德住宅小区123号,看见一间低矮的公寓掩映在常春藤和高大的树丛之间。大卫将车停在公寓前,时间是晚8点。
贝蒂·洛·詹森和大卫一样都是勤奋好学、认真努力,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据她的父母所知,今晚她要和大卫一起去参加自己所在学校霍根高中举办的圣诞颂歌音乐会,学校就在几个街区以外。
贝蒂最后朝镜子里的自己打量了一下,她将头上的彩色丝带系好,只见一头棕色柔顺的长发自上而下一直倾泻到肩上,衬托得脸蛋格外美丽。她身着一件紫色迷你裙,白色的袖口和领口衬托得她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充满了神秘感。最后她穿上了黑色的笔带鞋。
贝蒂神情紧张地扭过头朝右后方的窗户望去,确认窗帘已经拉上。她经常告诉妹妹麦勒迪,她觉得学校里的一个男生在偷窥她,而且有好多次詹森太太还发现公寓的侧门是敞开的。到底是同班同学在偷窥她,还是另有其人呢?
等贝蒂的时候,大卫一直在和她的父亲凡尔纳谈话,她的父母都来自中西部,但贝蒂和大卫的母亲一样,出生于科罗拉多。
贝蒂出来时,大卫帮她穿上了白色皮大衣。贝蒂手拿着钱包和她的爸爸吻别,并且告诉爸爸音乐会结束后他们会去另一个舞会。8点20分离开的时候,贝蒂向爸爸保证会在11点之前回来。
然而两人并没有去音乐会,而是去了另一个同学莎伦家,莎伦家住在布伦特伍德,离学校很近。莎伦把他们送到车旁的时候已经9点钟,但他们没有告诉她接着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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